他对本身的亲生父母倒没甚么感受,毕竟素昧平生,连姓名都不晓得。但眼下既然有了线索,即便只是出于猎奇,他也忍不住要刺探一番。
老者失神半晌,随即昂首看向沈度,说道:“你......爹娘可还安好?”
想到此处,他当即问道:“不知前辈为何就能如此鉴定长辈的身份,也许只是刚巧长得类似也说不定呢。”
“前辈?”
随即他便上高低下来回打量着沈度,神采变了又变,眉毛拧成了麻花,口中喃喃自语,不晓得在嘀咕着甚么。
对于这等世外高人的剑术,沈度也是很有神驰之意。
流山剑客乃是江湖名宿,成名久矣,一身剑术超凡入圣,被很多剑客尊称为“流山剑圣”,实是传说一流的人物。
提及来,这奥秘老者的剑道实在短长,以指对剑都能将沈度压着打,无剑胜有剑,奥妙非常。
“咳咳......”老者面上俄然有些难堪,干咳了两声才说道,“当年我跟你爹......打赌,嗯对,打赌。我赌输了,承诺今后将毕生剑道清算成册相赠。不料你爹娘犯了弥天大祸,流亡去了,这书便一向未能送出。”
“大千天下,无奇不有。”他感慨一声,摇了点头,随即畴昔捡起了《异文》,回身对着老者躬身一拜:“谢过前辈。”
酒壶斜在地上,极烈的酒气喷薄而出,大为呛鼻,沈度由此略感豁然。
“竖子!你跟你爹一个样,都是个竖子,这书老夫来回改了三十年!你......你气煞我也!”老者胡子直颤,明显气得不轻。
“不对,你不是他!”老者神采俄然又是一变。
商定?
“喏,拿去吧。”
只不过这位剑道宗师多年前便销声匿迹,外人对其一无所知,未曾想竟是在这藏经阁当起了保卫。
此言一出,老者忍不住了,顿时大怒:“老夫的破剑诀就那么不值钱吗?连一本文史古籍都比不上!”
“长辈从未见过本身的亲生父母。”沈度见他仿佛已无敌意,也放松了一些说道。
沈度倒没重视到这些,当即又行了一礼,便说道:“那本《异文》对长辈而言相称首要,还请前辈通融一二。”
这话说得可叫一个滴水不漏。哪怕沈度真的只是刚巧长得类似,老者也“认了”。
随后,带着《异文》、《流山破剑诀》,沈度便从大内藏经阁翻窗而出,钻了个空子,安然落地。
这书装帧精彩,用纸上乘,封皮上纤尘不染,边角处罚毫不损,看起来极其精美。唯独与此老肮脏模样有几分格格不入,颇显另类。
沈度现在志在仙道,对世俗已经没太大兴趣,如果甚么费事商定,只怕还要有一番束缚。
方才那惊险的一幕实在让贰心不足悸,如果此老不是来扯他蒙面方巾,而是顺手放出一道剑气,便是直接将他割喉毙命也大有能够。
换句话说,就是吃定了沈度。
说罢,他即不知从那里摸来一壶酒,抬头就灌,咕噜咕噜一饮而尽,旋即醉倒在地,竟是就此不省人事,看得沈度目瞪口呆。
现在想起来,沈度都不由头冒盗汗。
既然是要赠送武功秘笈,天然是无所谓,练与不练都随他,也成不了承担。
老者见他这番游移模样,眉头皱得越来越紧,终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赶苍蝇似的说道:“罢了罢了,护着你从勾山川瘴逃出来,不死也没甚么元气了,必定是已经死在我前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