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云亮闻言沉默,随即缓缓说道:“若只平常命案,遵循审判的挨次走过便是。但恰好有了闵大人一事,这就使报酬难了。”
但到了这日的下午,便有县衙传信,称州府来人,派了个叫做毕云亮的代县令过来,要请四大帮派主事之人到县衙一晤。
沈度这时却俄然问道:“敢问毕大人,既然五龙帮罪过昭昭,不知刺史大人要如何帮我等度过难关?”
“传闻各位收到了五龙帮的诘责通牒,但是如此?”毕云亮问道。
陈破军摇了点头:“至今为止,我等也是未能查到甚么有效的线索。唯有闵大人与黑龙的伤口,似是同一暗器而至,但也都没有找到呼应的凶器。”
毕云亮转头看了沈度一眼,随即笑了笑:“听闻这位沈副帮主身负神功绝学,已至天赋之境,不知是真是假?”
毕云亮神采安然:“白龙之死,乃冯跃偷袭而至,此事已然了然。而那黑龙之死,本官猜想,多数也是江湖仇杀一类,不敷为虑。再者,即便另有甚么隐情,那也是五龙帮的事情,于我等又没有甚么干系。”
正说着,他却又话锋一转:“不过。眼下闵大人一事对刺史大人来讲,一样也是迫在眉睫,非要趁早对闵家有个交代不可。以是,那所谓常理天然也就不是那么严苛。”
此言一出,世人都是眼中一亮。
世人对视一眼,神采各别。
世人听了,都不由暴露几分期盼扣问之色。
赵炳龙游移稍许,问道:“可那吵嘴二龙之死,又该如何解释?”
与他隔着一张茶几坐的陈破军伸手从怀中取来一封手札,递给了他,道:“毕大人请看,这便是五龙帮发来的通牒。”
“自武安君一逝,朝廷官府对于江湖武林,一贯都是束缚不严。各帮派之间的争斗,多数也不会插手。”毕云亮缓缓说道,“是以按常理来讲,五龙帮与各位之间的恩仇,刺史大人也是不会管的。”
沈度听了,倒是面色如常地问了一句:“闵大人一事,青石县高低都甚为体贴。但是眼下五龙帮咄咄逼人,我等处境堪忧,实在是当务之急,不知毕大人对此有何见教?”
“鸿帮与铁拳帮的前任帮主遭遇不测以后,五龙帮才来与各位参议青石的产出分利。在本官看来,此事多数就是五龙帮为了插手青石产销而为。”毕云亮说道。
毕云亮微微一笑:“五龙帮殛毙闵大人一事昭昭在目,刺史大人秉公法律,皆是自但是然的事情。陈盟主这话说得可就有些不当了。”
顿了顿,他倒是问道:“本官方才在衙门已问过师爷与县尉,闵大人遇害一事至今却还没查出甚么眉目。此番前来,也是想问问各位可有查到些甚么线索?”
当然,遵循眼下的情势,只要哪个州出了甚么兵匪之乱,刺史向天子禀明,十有八九便能受命州牧之职,可自行筹军、任免大小官吏。
毕云亮接过手札,大略浏览一遍,便随便地放到桌上:“各位先前发给州府的手札,本官亦是看过,对青石县几桩命案也有所体味。”
陈破军目中微闪,想了想说道:“大人的意义,只要我等情愿作证是五龙帮殛毙了闵大人,替刺史大报酬闵家找个交代,刺史大人便也会助我等度过此番难关?”
四大帮派正为五龙帮的通牒犯愁,一得此动静,便立时前去县衙,面见那位代县令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