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个眼神好些的犯人眯着眼瞅了瞅,随即嗤笑一声,道:“那墨客在砸墙!”
只是非论他如何细看,这墙壁上都没有涓滴的裂缝,浑然天成,实在不像暗格之类。
此玉不过两寸大小,边沿处颇不规整。其通体呈水蓝之色,光彩清润,隐有清辉,看上去极其不凡。
他展开眼睛,收回了手。
又有犯人跟着说道:“嘿嘿,读书人花花事儿很多……”
【注:本书取一尺=24cm,十寸一尺】
沈度揉了揉酸麻的手掌,看向方才那块墙壁。
沈度忽地行动一僵,那只拳头也顿在了半空。
“滴滴答答”的水声断断续续地响起,在阴暗局促的狱中荡成一片,仿佛颤抖着的波纹。
“自二十年前武安君一死,那老天子行事便愈发难以捉摸,杀了不知多少忠良,举国高低乌烟瘴气。只留下了个烂摊子给现在这小天子。”他接着说道,“这天下不久便要大乱了。”
沈度手一收,低头看去,一块蓝色玉石正悄悄地躺在他手上。
只见这块墙壁平常之极,灰不溜秋,很有些坑洼,与周边并没有甚么辨别。
提及来,沈度身长七尺有四,也算是颇高之人。但是其师父却常常嫌他身短,常常嗤之以鼻。不过倒也能够了解,毕竟那故乡伙驼着背也跟沈度普通高,实在难以设想他年青之时是多么模样。
听着死囚的抱怨,沈度寻了个角落,随即一屁股坐到干草上面,心中思路万千。
如此一来,他一番猛砸之下,这块墙壁顿时便迸出很多碎石,溅得到处都是。
而在墙壁深处,则暴露一抹蓝色,嵌在此中。
同处一间牢房的阿谁黑衣男人不由转过甚,面色奇特地看向沈度。
“这是个甚么东西?”沈度眉头一皱。
沈度闻声,转头看去。
“哗啦”一声,铁锁滑落,正被狱卒用手持着。
他回身看了看,见那黑衣男人还是静坐,其他犯人也没甚么动静。
众犯人定睛看去,却见他手脚俱都戴着枷锁,随走随响,到处都是拘束,倒和本身普通无二,当下纷繁嗤笑:“又是个犯了杀头的。”
此人剑眉横直,目光锋利,三十岁摆布,着一身黑衣轻装,看上去非常紧致,身上隐有煞气,一身打扮在这牢房中显得甚为奇特,倒像是个江湖豪侠普通。
这感受并不较着,但却甚是特别,沈度竟是闻所未闻,没法描述,心中大是惊奇。
腐臭发霉的气味劈面而来,也不知藏了多少屎尿,匿了多少死老鼠,乍闻之下几欲作呕。
沈度恍若未闻,只自顾自地握着铁链砸墙。
沈度的师父脾气孤介,寓所偏隘,亦不与人来往。整日一副病殃殃的模样,没完没了地咳嗽,须发斑白,胡子拉碴,背驼得短长。
这间牢房,除了沈度,也便只要这黑衣男人,再无别人。
“人都要死了,还顾忌个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