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中之人已知方才铜针确切被此人钳住,又抛出窗外,猜想再施暗袭亦必无功,是以只将双手交叠于胸前,静候三人出屋。刘项二人也听得院内毫无动静,这才行出屋外。
月光之下,只见两名黑衣人立于院中,双手交叠胸前,一袭黑衫竟然连足面一同遮住,头上风帽帽檐极低,面孔只暴露一节下巴。詹琪又忆起当年桃花剧中暗袭之人竟然是掌柜和两名店伴计,不知此次这两人又是何来源。
次日凌晨,詹琪梳洗已毕,行至正堂,只见刘项二人已在此等待。
詹琪听对方言语亦是不俗,不由答道,“听中间所言,亦是**雅士,何必效得鸡鸣狗盗之辈,施这暗箭伤人之手腕。我等马上行至院中,与君等一晤。”言毕,行至门前,翻开流派,踏出院中。刘项二人恐怕院中之人再施暗袭,不由得为詹琪捏了一把汗。谁料,詹琪现在竟是转回身形,面向厅堂言道,“既有雅士相约,二位兄台也请出一叙,岂不甚佳。”
詹琪向来为人谦恭,且面前二人虽一人慎重,一人暴躁,但俱都不失君子之态,虽互有争斗,也是为人所迫。是以听二人如是言说,亦是心下附和,是故言道,“如此甚好,刘兄,项兄过谦了,同为江湖人士,自当兄弟相称。”
詹琪听罢,自是省的,也未几言。只听项几又对詹琪言道,“方才我等已将向来渊源报告已过,只是还未领教兄台贵姓,师从何门。”
岂料黑衣人貌似高雅,实则凶恶,两人互望一眼,双双足下用劲,四只手掌俱从胸前推出,一股罡风随之匝地而起,向詹琪袭来。想那詹琪自习练冰火内罡和飘柳身法之时起,就经常被白风西护法用掌风攻击,且护法掌力较之此二人有过之而无不及,是以现在被袭,詹琪涓滴不放在心上。只因方才夹住铜针之时,已从铜针之上感遭到对方内力较之本身另有差异。是以现在并未发挥飘柳身法,只等劲风及体,运足化刻成辰,摆布双手拇指与食指中指别离搭向两名黑衣人脉腕。
詹琪接道,“兄台过谦,小生初到此地,见刘项二兄晚间争斗,竟起了息事宁人之心。也算二兄赏光,暂弃前嫌,到此一叙。方才兄台言道贵派,小生倒要探听则个,贵派如何称呼,二兄又如何称呼。”
刘项二人见詹琪一招制住两名劲敌,不由心下大是佩服。双双上前,行至詹琪面前,刘川言道,“此二人既是当初挟制我与项几比武之人,这多年这闲气受的也够了,且令他二人也多立一会。”
黑衣人原想此人不躲不闪,想来是我二人对他武学估计太高,这一击焉有不中之理。谁料四只手掌挥至詹琪面前,并未触体,脉腕已被对方捏住,随即从脉腕之上传来一股劲力,转眼之间竟已转动不得。就在二人一呆之际,詹琪双手中指各弹出一缕内力,别离袭中黑衣人胸前天突要穴。
刘项二人本已对祖上之仇不再挂怀,只是碍了黑衣人严命方是不得不如此。詹琪既已擒了二人,且待明日讯清问明,两家自是尽弃前嫌。二人不由对望一眼,双双拱手向詹琪见礼。口中言道,“既是不再受着黑衣人勒迫,又有詹兄从中调和,我等必当尽弃前嫌,待詹兄雪耻家门之祸,我二人自当鞍前马后,随兄调派。”
是以刘川只拉住了项几之衣袖,甫一蹲身,足下用力,已窜至门侧。詹琪见二人已是各据正堂大门两侧,猜想进犯之敌如欲进得屋来也要费一番波折,这才放心发挥内力,凝足耳力细服从呼吸之声判定,窗外应是两人。想来他们已晓得以刘项二人武功绝是抵挡不了铜针进击,更遑论又将铜针抛出窗外,定在影壁墙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