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得房内,公长鹏已是半坐于床榻之上,吵嘴血迹已是擦拭一静,见百知子返回屋中,竟是微微闭合双目,吵嘴抽搐,半晌无言。“公长兄究系何人所伤,但是冷月轩帮众。”百知子率先开言相询。
公长鹏自鬼门关行的一遭以后,又将多年积怨一吐为快,且百知子等从旁安慰,现在已是拨云见日,只言道,“便是如此,我且从打锣鼓另开张,于兄做了这东穷帮帮主,我即浪荡江湖,与那冷月轩无休无止。”
百知子自屋脊之上几纵几越,直奔公长鹏所居北房正堂行来,行至近前,见得北房以内竟是灯火透明,西屋以内亦是传出人声。百知子方是轻飘飘落出院中,蹲伏于北房西侧暗间窗棂之下,凝神静听。
百知子已是晓得公长鹏所受之伤并非内奸入侵,实是出于悔过,一死以赎前罪,心下已是有谅解之意,不由开口言道,“公长兄,你本非为非作歹之人,只缘一时为情所困,方是如此行事。现在你我等俱是半百之年,当年之事临时作罢。现在武林冷月轩四周开门立户,实为并天下武林为一之念。如公长兄背叛一击,猜想世人俱是额手称庆。”
公长夫人言道,“我本立意与公长鹏长相厮守,何如贰心内经常犹疑我与于玉申藕断丝连,即便我曾以死明志,他亦是从未佩服。且现在你我俱是已过知天命之年,我亦何必厚颜常自摆脱,是乃至使公长鹏与冷月轩暗渡陈仓,事已至此,我亦没法可施。”
开言之人恰是万一点,只听公长夫人答道,“昔年你与于玉申缔结连理,我亦是任命,虽是不得忘情于他。终是嫁与公长鹏,多年以来,亦算相安无事,你又何必仅只我一言相询便是翻起陈年旧账。”答话之人恰是公长夫人。
“于兄,只怪小弟嫉念当年她二人即便效仿娥皇女英之故事,亦是未曾对我假以辞色,虽是你与万一点已是结婚,夫人于我始终不睬不睬。我二人结婚以后,她却始终一副愁眉不展,受尽委曲之状,时至本日竟是无有子嗣。每念及此,我俱是五内如焚。当年观玺会以后,我亦忝列武林十大师,约莫三月不足,那冷月轩护法诸葛丹竟是寻至此处,劝说我与他合作,我仅为报当日之辱,是以当即决计与之合作。”言至此处,公长鹏竟是哭泣出声。
十余日以后,百知子已是进入直沽寨地界,天气已晚,百知子并不直入东穷帮总舵,仅只于东穷帮总舵附近寻了一座酒楼喝酒用餐,只待天交定更,方可趁夜色探查公长鹏行迹。
百知子双手抱拳,向公长夫人深深一揖,口中言道,“公长夫人与山荆之言,我本不该窥听,然于本日江湖大有挂碍,是以还请恕罪。夫人于公长兄所为已是晓得,我自詹琪传言当中已是略窥端倪,你只言他何必如此,可见,对公长兄之所谓并不承认。”
公长夫人接言道,“当年我等四人亦属惺惺相惜,但见公长鹏现在与冷月轩勾搭,我心内亦是煎熬,这背信弃义之事与我倒是大有关联,惟愿你念在昔日友情,力劝公长鹏。”百知子不由忆起公长鹏所为。假传万一点与于妙儿死讯,导致本身有家难归,后又于擎天府击毙驱兽真人,导致当时没法追踪冷月轩踪迹,复又假传詹琪死讯,导致女儿于妙儿削发为尼,日前又是诱骗本身和詹琪误中钱三分杜牧堤埋伏,几乎丧命其间。公长鹏确系斑斑劣迹,然毕竟事出有因,本身亦是难脱罪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