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府再乱,也比不得北国小庙的安宁。
羽士傲娇道:“那倒不是,有你足下的十二品弓足坐镇,即便他有千军万马,也进不来,我怕甚么,我只是担忧我们如果再错过这一次机遇,就真的要永久沉湎于此了。”
和尚念了声阿弥陀佛。
鼻青脸肿的少年,和浑身是血的少女,并排躺在大雄宝殿,金色佛像宝相寂静,在这崇高的处所,仿佛格格不入。
黎朝大将军府,俄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,身形扭曲,面庞狰狞,披头披发的宫装妇人从里边蓦地冲出,对着天空喊道:“是谁,是谁杀了我的孩儿,我要株了他九族。”
羽士仰天长叹,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:“满天下的亡灵得不到超度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生生世世在此循环受折磨,也不晓得何时是个头。”
羽士慢悠悠的放下酒葫芦,走到和尚面前,一脚将木鱼踩得粉碎,诡异的是,在他重新抬起脚的时候,破裂的木鱼竟然又规复得无缺如初,看不到半点修复的陈迹,羽士真的急了,跳脚骂道:“腻了,腻了,真的腻了,这个子虚的天下,贫道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,那刘知夏用残卷天书引诱我们在这里扎根,等了几十年了啊,操。”
他手里提着昏倒不醒的黎阳,从墙上跳了下来,对着和尚笑眯眯道:“如何,烦苦衷了啊,不是贫道说你,你这水桥寺就不该在这时候开庙门,你莫非是忘了这甚么日子?”
和尚看着满脸是血的女人,愁啊,敲不了木鱼不算甚么,大不了撞钟去,题目是,面前这从天而降的大因果,砸得他有些发蒙。
羽士将汤药放在地上。
红蓝相间,乃至于整座水桥寺上空,模糊间都传来了一阵阵古怪的声音。
当然,狠话是少不了的,可惜刚说完便被赶返来的羽士听到了,头戴莲花冠的羽士笑了:“本来不想杀你们的,现在嘛。”
正在煎药的羽士听到这声音一颤抖,赞叹道:“好你个花和尚,真龙神凰丹都拿出来了,还说没看出点甚么。”
羽士看着呼吸逐步微小的少年和少女,见没有反应的和尚,心虚道:“一阳,你倒是说个招。”
青衣世子闻言,神采阴沉似水,绝了报仇的动机,拖着被打得不知死活的玄色长衫男人朝寺外走去。
羽士嘴角翘起,不怀美意道:“只要你能慧眼识人,把我当瞎子,这家伙的剑,清楚就是那老酒鬼从葬剑山取出来的铁剑条,一阳,贫道即便只剩下一魂一魄,也不是你这老秃驴能随便忽悠的。
和尚眯着眼盯了他好一阵子,起家走到偏殿,返来时手里多了好些草药,扔给羽士一包,道:“你去煎药,我给她两外敷,这女人来源不凡,身上带有大气运和大因果,既然她能找到水桥寺,足以证明已经有人在找我两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