俾儿傲岸的扬起脑袋,哼了一声。
在黎阳跨出北镇鸿沟时,身后的羊毫主动悬浮在半空,白衣青年哈了口气,嘴里念念有词,顷刻之间,羊毫飞上天幕,写了个开字。
模糊间,六合都仿佛闲逛了一下,更有冷哼之声传来,但白衣青年置若未闻,收回笔,看了眼没甚么窜改的天空,暴露心对劲足的神采,这才对身边的高大老头道:“先生既然担忧他们的存亡,又何故窜改那位前国师的手写信?这不是多此一举吗,让他们生生世世留在这里多好,你晓得的,一旦上了那座桥,想转头,可就没这么轻易了。”
两人渐行渐远。
白衣青年暴露一副关我屁事儿的神采。
俾儿拍了拍鼓囊囊的腰间,道:“是我养你吧。”
只是清澈的眼神,始终凝睇着黑脸的小女孩。
两人又往前走了一阵,都是长年干活的人,也不感觉累,实在现在,该是歇息的时候了,因为再往前走,就完整没了人迹,北镇的百姓,向来不会走这么远,哪怕上山砍柴的樵夫,也不会跨出去一步,在他们看来,北镇就是他们的天下,归正能看到春季,夏天,春季和夏季,走那么远干啥?那些被不靠谱的刘知夏刘大掌柜忽悠出去的少年郎,但是一个都没返来,没准儿,都死外边了呢。
俾儿捡了块石头砸在愣神的黎阳身上,老气横秋道:“如何,还想归去过服侍人的日子?掌柜的不见了,我们,也趁早分炊吧,你去找你的父母,我呢……”
俾儿从他手里抢过行山杖,看着近在面前,但往前又要不知走多少里的巍峨大山,道:“黎阳,此前掌柜也好久不回家,我们有像此次一样,关店去寻他的吗?”
俾儿听不下去了,摆出恶心的神采:“黎阳,你说这话的时候感受恶心不。”
黎阳恩了一声,不为所动。
此话一落,趾高气扬的少年顿时泄了气,他就想不明白,掌柜的为甚么要让这么一个来源不明,黑头土脸的小女人管账。两人走了一阵,又同时转头,看向即将消逝在视野内的胡桃夹酒馆,长这么大,仿佛,还向来没离它这么远过,会返来的吧,他这么想着,眼神蒸腾起一股雾气。
他差点忘了,北镇如果如天上星斗,那走在前头的两人,岂不是星斗中的皓月?真是让人伤脑筋啊,白衣青年嘴里抱怨着,大抵是在说那位落魄的刘姓掌柜,怎尽干一些不是人事的事儿,还让他大费周章的从祖师爷手里请出了这支笔。
大抵,是感觉这句话有点伤人,以是小女孩换上了笑容,主动将手递到黎阳手里,又道:“之前那是掌柜不准,此次,但是他的亲笔信。”雷老头给他的信,被俾儿保存得很好,以是黎阳一眼就认出掌柜龙飞凤舞的条记:“速来界山寻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