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等巫院知你敢对巫祝下毒手,必然让你生不如死的!”
“他出去了,他出去了。”“熊滴,撕他。”这应当是大舌头鬼。
余生说罢起家,转头已不见老跛子身影。
阳光亮媚,一群鸭子在水面上玩耍。
俩人吃力抬尸身下楼,扔进湖里,返来将地擦拭洁净,将巫祝东西藏起来,那半伞特别藏严实。
余生趁机,头向前猛撞,他个子低,额头恰好砸在巫祝鼻梁上。
余生低头,本来中间巫祝尸身流出的鲜血,浸湿了卷轴。
余生把油纸伞扎住,望着画卷叹口气,“可惜了,可惜了。”
他一步跑出堆栈,见跛子酒葫芦往身后一背,健步如飞而去。
“快拉住他的灵魂。”天师道,“巫祝都有一手魂遁的本领。”
他指了指巫祝,“尸身如何办,明天如何向大师解释。”
余生这才好受些。
余生立时严阵以待。他见过灵魂出窍,是他家老爷子的。
一钱天师点头,“不会,人只要活着,必有三魂七魄。”
他洗漱后,站在门外台阶上,望着河劈面伸展身材。
“啊。”巫祝来不及享用劫后余生,一声凄厉惨呼,仰躺在地上,双眼不闭,瞳孔涣散。
天师看不清巫祝,指着他的手,道:“快把他收起来。”
将一大坛酒搬出来,余生用竹制的酒提向酒葫芦打酒。
“一身臊味,离我远点。”余生嫌弃道。
“这,这。”胖巫祝指着画轴,如何也想不到会这般落败。
帮手足无措时,他看到了有鬼探头的油纸伞,当下三步并做两步,走到油纸伞中间。
余生一口咬住捂他嘴的野鬼,野鬼一疼,立时松开。
异天下粮食可贵,酿酒天然贵,远不及棪木果子酿的酒实惠。
余生习觉得常,笑道:“放心,根叔,过几天我让你喝比棪木酒还好喝的酒。”
“咦,灵魂也晕?”余内行不断,颇觉风趣,他眸子子一转,有把青烟往画卷靠。
一向忙到后半夜,余生才上床睡觉。
“晓得的人越少越好。”天师擦拭长剑,“将尸身扔湖里,早上乡亲问起来,就说一大早回城了。”
“停下,停下。”巫祝大呼,“我会替你向巫院讨情的。”
“咔吧”,“哎呦”,两人一齐痛呼。
他昂首,见伞下流鬼探出头,见画卷展开着,立时又缩了归去。
余生甩着青烟,“当我傻,把你放开,巫院也会让我生不如死的。”
巫祝站起来,走近余生,高低打量着他,“天佑我也,有了这具身材,便是成为巫神也指日可待。”
因而在老爷归天后的很长时候,余生又听了老爷子很多唠叨。
俩人蹲在巫祝身边,觉着奇特。
巫祝一把拉掉这野鬼,“滚,别坏了这具身材。”
这一甩头使力,挂在余生胸口的野鬼也掉了下去,怀中的卷轴也顺势落在地上。
靠近河对岸,有一水车,正“吱吱嘎嘎”的转动着,将水流入粗竹做成的槽,缓缓流向稻田。
入眠前,他总觉忽视了一件事,却如何也想不起来,尽力思虑着,而后便睡着了。
脱身的天师趁机一剑刺去,巫祝忒胖,躲闪不及,被他一剑刺进了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