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装妇人笑道:“毛毛回府上向它娘告状了。”
刘掌柜眉头一皱,有些不悦的看着周九章。在他看来,周九章是来砸寻味斋招牌的。
站在剑奴身边的是一名年约双十,穿一身白衣男儿长袍,青丝及腰,简朴扎一马尾,豪气实足又有倾城之貌的女子。
他回过甚来,羡慕的看了眼一字摆开的瓷器后,手一挥,摆在他面前的青花瓷被打碎了。
庄子生欢畅起来,心说到时两厢一比较,我看你面子还挂不挂得住。
“楚兄的瓷器远胜于我,是我献丑了。”他轻笑着说,仿佛打碎的是件不值钱的物什。
“物华珍宝,有德者居之。”楚辞将话原封不动还了归去,“不是买的,是毛毛换来的。”
庄子生暗自惊奇:“这小子转性子了?”
庄子生也问道:“这瓷器个个代价连城,不知楚兄花多大代价得来的?”
楚辞他们渐渐走在街道上,周九章道:“我就晓得,毛毛它娘的便宜,咱是绝对占不了的。”
他对劲洋洋,但又以体恤的语气道:“是我对你太刻薄了。”
“寻味斋也不过如此。”当时的周九章对劲的扬长而去,还逢人便吹嘘在城主府尝到了寻味斋也未曾有的甘旨。
现在周九章又来这套,难怪刘掌柜不悦。
“看来还得去跟余生那小子学习下。”周九章暗下决计。
这位刘掌柜在扬州城内权势颇大,只是被城主一向压着,能不获咎还是不要获咎的好。
周九章故意挖苦几句,何如功力不敷,庄子生将肝火放在内心,笑容挂在脸上,让他攻不破面上假装。
这不是刘掌柜平空冤枉周九章,实在是这厮有前科。
庄子生阴沉着脸,不再议论瓷器,话也少起来,一时这顿丰厚的宴席有些沉闷。
周九章当初在城主府尝到一道好菜后,大摇大摆的走进寻味斋,点名要又白又嫩,以菽做成的甘旨。
“彩瓷再次,也比你那一地碎片强。”周九章嘲弄他一句,让庄子生一时又笑不出来。
庄子生笑道,“楚兄看上的,差也差不到哪儿去。”
楚辞一向在向他打眼色,岂料周九章还是说出这般找打的话来,让楚辞看着刘掌柜乌青的神采只能苦笑。
只是蔡明眨了眨眼,很有些舍不得,又担忧庄子生对他的措置,内心不由的把余生给恨上了。
楚辞快笑不出来了,彩瓷是内里最次的瓷器了。
灌汤包之甘旨在于肉馅与鲜汤同居一室,三者之间,汤为第一,肉馅次之,面皮更次之。
楚辞一顿,难堪笑道:“王姨都晓得了?”
宫装妇人点点头,对楚辞道:“传闻楚公子用毛毛换了六个代价连城的瓷器?”
在坐的公子哥儿,家里都养过毛毛,晓得它的豪侈。
宫装妇人酬酢几句后,领人分开了。
周九章的包子很快被端上来,只是他一看就傻眼了。
他利索的把盒子翻开,内里是素净的红绸,扒开后,暴露一釉色青碧温和如翠玉的瓷瓶来。
他嘲笑到:“上不得席面的包子能有甚么花腔?莫非周公子提到的灌汤包是龙肉做馅?”
庄子生现在明白楚辞方才为何不活力了,本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。
“留着那头懒驴何为。”剑奴抱怨罢,眸子俄然一亮想起一事来,“仆人,那懒驴又把她儿子给卖啦。”
寻味斋的厨子未曾听过灌汤包,只是依驰名字在肉包子上浇上了提鲜的汤汁,味道天然差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