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嬷嬷跟宋氏混熟了的，也不客气，拿了个粽子扒开竹叶，咬了一口，口齿不清地问道：“奶奶这时候来，但是有事？”
现在她得了闲，自是要去李府下人所住的处所走动走动，也密查一下李太太那边的环境。
公然！
宋氏也不坦白，把事情跟牛嬷嬷说了，道：“我想探听一下太太那边对我是如何个观点。”
风雅大师是谁？松萝茶的初创人。休宁县靠着松萝茶发财的，哪个不把风雅大师奉为神明？别人想与风雅大师靠近还不得呢。现在风雅大师主动出言相邀，苏玉畹拖了几日才去，已是不敬。她哪还敢再禁止她上山去？
牛嬷嬷拿张条凳让宋氏在院里坐了，把粽子腾出来，将空篮子放到宋氏身边，对她道：“等着。”说着就出去了。
宋氏晓得这些个下人各自沾亲带故的，牛嬷嬷虽是个粗使婆子，在院子里呆了那么久，天然有熟悉交好、职位又够得上的。探听这类事不费她甚么劲，当即笑道：“行，我在这等着。”又把篮子递给牛嬷嬷，“给你孙子吃。”
公然，不到一盏茶的工夫，她就返来了，满脸笑意，拍了下巴掌道：“没事。太太派了人去探听，那些苏府的人说辞跟奶奶您的说辞一模一样。太太听了后被气得不轻，还说要派人去苏府跟苏大女人实际呢。只被少爷给劝住了，说苏老爷才过世，这时候接二连三地派人上门怒斥苏女人，被人晓得了说话刺耳。”
宋氏听了这话不但不喜，反而愁的不可。
“苏玉畹啊苏玉畹，天作孽尤可恕，自作孽不成活。获咎了我，看你另有甚么好日子过！”宋氏对劲地自言自语了一番，拿出镜子照了照，又整了整衣衫，叮咛春香看好门，到厨房提了几个粽子，甩着帕子往李府那头去了。
苏玉畹那头，第二日一早送了韩嬷嬷上路，她便叮咛丫环：“谷雨，去孟姨娘那边一趟，就说我要上山去，问问三少爷要不要同去。”
黄管事早已得了保护的报信，在茶园门口等着了。此时便笑着对苏世盛道：“三少爷，这边请。”
这说话的工夫，牛嬷嬷已将阿谁粽子吃完了，此时用手背抹了一下嘴，也不推让，提了篮子：“你要不嫌我家肮脏，进我那院里坐坐。”
她打迭起精力，笑着对牛嬷嬷道：“今儿多亏了你，帮我探听动静，要不我今晚就有得熬了，指定睡不着觉。唉，那苏大女人如何是这类人？今后她进了门，我倒无所谓，少登几次这边门槛也就是了。你们可就难做了。她嫁出去，太太指定让她当家。如许放肆放肆、不知尊敬白叟的主子，难服侍哦。偏你们还没处躲闪去。”
待得宋氏走远，牛嬷嬷这才越揣摩越感受不妙：“二奶奶如许的亲戚，还是太太派去的，苏大女人对她都如许在理，我们这些下人，还被她放在眼里吗？岂不是想打就打，想骂就骂？有少爷护着，便是太太都拿她没体例。哎呀，这可怎生是好？不可，她们返来我可得好生跟她们说说。”
常日里宋氏都是挑了大师得闲的时候来，当时人多，热烈。现在大师都还在主子跟前忙着呢，牛嬷嬷是方才打扫完院子，才回的家。
“风雅大师让昌哥儿传话给我，让我去他那儿一趟。前阵子忙，我一向没抽出空去。这不，趁着这个空当，便再跑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