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过以后,邢太太这才拉着苏玉畹的手,细心打量她一番,转头问殷氏:“她几岁了?可曾订婚?”
倒是殷氏,之前苏长清活着时,担忧有人操纵她的软性子挑事,不大放她出门应酬,便是连苏老太太那边都少让她去。是以她的心机比邢予妍也庞大不了多少。见得邢太太为人亲热和蔼,倒把家里的那点子事说得七七八八。
大师又笑了起来。
“啊呀妍姐儿,我们还是快走吧,我都被说的臊的不可了,再不走这脸都将近遮不住了。”邢太太惯喜谈笑,听得苏掌柜这番阿谀,用袖子掩了脸,作势要走隧道。
苏掌柜笑道:“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才敢多赚邢太太您的银子呢。”
固然见到邢太太和邢予妍的品德不错,她故意进一步探听邢知府的环境,想看看邢家是否是个好的合作者。但她却晓得这类事不能急,更不能操纵邢予妍做点甚么。她只要在邢太太面前略微暴露一点心机,即便邢太太此人襟怀大,不跟她计算,却绝对会把她列为回绝来往户。
“好了,明儿个是我家老太太寿辰,苏掌柜你有空也去喝杯酒。这段时候我真是忙坏了,这会子还是偷偷溜出来喘口气的。我得归去了。”邢太太站了起来,又对殷氏和苏玉畹道,“明儿个还要见面,明天就未几聊了。明日你们可得早些来啊。”又指着殷氏道,“你可必然来。”
苏玉畹也由着她去,饭后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,就着烛火看了两页书,便卸下钗环躺下安息了。
“是,是。”苏掌柜晓得邢太太不是真恼,满脸笑容地答允下来,一面福身施礼,“我错了,在此给太太陪个不是。”
这会子殷氏回绝,她便笑道:“哪有你说的那样要紧?不过是大师聚在一起聊谈天,吃顿饭罢了,甚么世面不世面的。不过你要不安闲,让苏女人去也行。到时候让她跟着她舅祖母,也多熟谙几小我。”
殷氏的女红极好,常日里不出门,又没多少事做,最大的爱好就是给后代做衣服。她的时候全消磨在这个上面,又有天赋,做出来的衣服倒比那些专门的绣娘还要好上几分。
她冲着邢女人笑了笑:“我也是。”又问,“你叫甚么名字?我叫苏玉畹。”
这话问的高耸,殷氏一下子又严峻起来。
邢太太作为知府夫人,固然生性亲和,却不是那等没心眼的,见小我就掏心掏肺。她是感觉苏玉畹对殷氏说的那番话极有见地,再加上她前头让了衣服给邢予妍,算是承了她的情,这才对这对母女开释了美意。厥后得知这对母女还是陈明生的亲戚,这才算是把她们放在了对等的职位上对待。
见邢太太为人亲热,也不像是对自家倒霉的模样,殷氏的心终究放了下来,被苏玉畹拉着去了桌边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