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先以掌柜之位勾引他,后问炒茶秘方,郑善内心就打了鼓:如果他说不晓得,这黄怀安先前说的话是不是就不算数了?
因着要跟苏玉畹对着干,黄怀安也曾派人去休宁探听苏玉畹的为人,可晓得这位女人年纪虽轻,倒是个夺目强干之辈。像郑善这般墨守陈规却又心机摆荡之人,苏玉畹不辞退就已不错了,如何还许他以厚利?
想到这里,黄怀安对于本身的打算俄然没信心起来。他招揽了一个像郑善如许的人,真能打击到苏玉畹,从而让她知难而退吗?
他一个箭步上前,一掀前襟跪了下去,抱手作揖道:“郑某愿为店主差遣,肝脑涂地,死而后已。”
没想到黄怀安竟然直接就承诺下来。
他筹算去叶嘉茶园去密查一下动静。
他叹了口气道:“如果黄老爷是为着这事来邀我执掌茶庄的,那这事也就不消再说了。新茶叶是苏女人亲身研制,又亲手炒制而成,即便松萝山上茶园里的人都不晓得如何炒制,更何况是我?本日多谢黄老爷美意接待,我店里另有事,不宜离得太久,就先告别了。”
郑善为人峻厉,脾气也有些古怪。听他如许说,阿翔也不敢问他去那里,恭敬地承诺了一声。
郑善内心一动,自发得猜到了黄怀安给他许以厚利的启事之地点。这段时候,也常有人来向他刺探动静,许以厚利的也很多。但郑善那里晓得那新茶是如何炒制的?他是徽州府人,直接被苏长清雇为掌柜,跟松萝山上茶园里的人并不熟谙。更不要说苏玉畹还把炒茶秘方保密得如此严实,就连苏长亭和休宁县里的人都密查不到,郑善又从那边探听去?以是他是看得见银子却摸不着,这也是他对苏玉畹极其不满的一个首要启事。
黄怀安从速把他拉住:“郑掌柜说的那里话?我请郑掌柜执掌茶庄,是看中了郑掌柜的才气,又岂是因为炒茶秘方?刚才不过是猎奇,顺口问上一句罢了,郑掌柜可不要多心。”
郑善分开了茶庄,直接在城里雇了一辆马车,直奔休宁而去。
郑善刚才也是作一番摸索。如果黄怀安真是冲着炒茶秘方而来,就算他去了黄家做掌柜,如果不能让黄怀安获得他想要的动静,这掌柜也是做不悠长的。一动不如一静,那还不如仍然呆在叶嘉茶庄里。
郑善的呼吸一下重了起来。
黄怀安貌似非常对劲地点点头,上前亲手将郑善扶了起来:“今后我那茶庄,就奉求给黄掌柜了。”
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好久,终究拿定了主张。
不过,事已至此,黄怀安也不想再窜改主张。就算他的打算不胜利,大不了到时候叫郑善走人便是。郑善为人不忠,背弃旧主,那么被新主丢弃也是罪有应得。
郑善一听那话,眼睛一下亮了。不过这抹亮光一闪即逝。他端起酒杯,放到嘴边渐渐呷了一小口,叹了一口气道:“照理说,黄老爷如此宠遇于我,我郑或人当为黄老爷肝脑涂地。只是苏家大女人对我不薄,前几日为了安我的心,不但给我加了人为,还说只要我在茶庄干,这茶庄就算我半成干股,年关分红时一块儿算。这会子要背弃苏家,倒让我于心不安……”
至于苏长亭就住在休宁,又是苏家的主子,仍然刺探不到秘方的事,郑善就没去想了。苏家二房向来跟大房不对于,苏家大房的人天然会对苏长亭万般防备。但对他这个同一主子茶庄掌柜就不一样了,只要他们不设防,本身就有机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