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傍晚,刘安公然陪着刘平到徽州府来拜见苏玉畹。苏玉畹考校了刘平一番,主如果问他对于漠南的体味,以及路上的应对,另有算账甚么的,刘平大抵是事前做了些功课,答复得倒是不错。苏玉畹对他的才气很对劲,刘平又情愿去,两方天然一拍即合。苏玉畹把本身的一些设法跟刘平细细说了,便打发他去帮马掌柜收茶叶。等陆义诚那边肯定体味缆的日期,就随之解缆。
这年初,讲究“父母在,不远游”。刘平的母亲既活着,必定不肯意让儿子出远门的。
苏长清生前就一向想往松江那边开辟市场。只是松萝山上茶园里所产之茶量不大,在休宁和徽州府就销得差未几了,没需求往外拓展,以是这事才担搁下来。
“他情愿去漠南?”苏玉畹惊奇道。
商讨完去漠南的事,苏玉畹问起黄怀安来:“黄家茶庄,现在也该普通行商了吧?”
“这也算是普通的合作,我们就且由他去吧。今后徽州的茶庄只会越来越多,这条街没有黄家,也会有李家、王家来开店。只要不使那些下三滥的手腕,我们就不消管它。”
把事情商讨安妥,苏玉畹也未几留,领着丫环回了苏府。
马掌柜听着这话,也点头附和:“我也是这个意义。如果我们跟着他们走,他们贬价我们也贬价,他们打折我们也打折,到最后恐怕老客拉不回多少,反而坏了名声。须买卖人,还是讲究个细水长流。只要我们的茶好,代价公道,童叟无欺,天然会有那些老客情愿到我们这儿来买茶。再说,零售也不过是小利,只要大客商不走,那对我们就没有甚么大影响。”
马掌柜点点头:“他说人活一世,得看看分歧的风景,过点不一样的日子。他喜好走马江湖。”
“他家人劝过,可他执意要去,也劝不住。他跟刘安说,如果分歧意他去,没准哪天他就跑出去不返来了。”
马掌柜笑道:“女人不提,我也要禀报此事呢。昨日黄家就过了开业期,代价规复普通了。他们倒也不敢惹公愤,所卖的代价倒跟大师差未几,不过每个转头客去,他都会给个扣头优惠。算起来,二两茶总比我们少上十来文钱。虽说有些客人不在乎那十来文钱,但他如许的做法,倒让老客觉着舒畅,情愿去他家买茶。以是开业期是过了,但还是有很多客人留在了他那边,对我们毕竟有些影响。”
而当苏玉畹在屯溪和桂林村买下茶园的时候,马掌柜就想过松江那边。只是一来资金吃紧,二来茶园里的茶也还没到量产的时候,这才没有提这茬儿。没想到苏玉畹早就想到这一招了。
“是这个理儿。”苏玉畹道,“我们要把目光放长远些,今后我们茶庄里出的茶,我们不但在徽州府出售,还要卖到松江那边去。你也留意一下,看看这一次情愿去漠南的另有哪些不错的人,过一阵我们资金回笼,就派人到松江去探探路。阿谁处所才是我们茶叶的倾销地点。”
“他本身情愿去,他家人也拦不住,我这做主家的,天然没有不让他去的事理,除非刘安来找我,求我不让他去。”苏玉畹道。
苏玉畹无语。
这刘平,她自是熟谙的。刘安是苏家大房的大管家,刘平经常去府上看望哥嫂,来的时候总会给主子们存候。那是个面色微黑、身材精瘦的男人,说话风趣诙谐,见到她时会从口袋里取出一些泥人玩偶作小礼品,府里的孩子们都很喜好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