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着这个,邢太太悔怨不已,发誓再挑儿媳妇,一不看家世,二不看才名,定要挑那身材安康、夺目强干的,免得平白让儿子背个克妻的名声。
林雨薇是邢家常客,并不感觉在邢家用饭有甚么不当,是以也不推让,大风雅方在应了下来:“如此,就多谢太太了。”还回身对苏玉畹道,“邢家厨子的技术,想来苏女人那日宴席上也尝过了,最是高超不过。那日因着客人浩繁,不好做过分庞大的菜式。现在人少,我们也别客气,就留下来尝尝他的特长好菜。”
见这母女俩仿佛就想将婚事定下来,张太太非常无法地提示道:“你别忘了,她另有孝在身,两年半后才出孝。武哥儿年纪也不小了,犯得着为了这么个女子再等两三年吗?”
不过,孝期的事,邢太太还真没考虑过。
吴正浩不敢再往前走了,勒住缰绳停下车,对苏玉畹道:“女人,前面人多,怕冲撞了您,小人叫谷雨先去看看吧。”
却说苏玉畹从邢府出来,想了想,叮咛道:“去茶庄。”
“嗯。来,坐。”张太太拉着她坐下,又问,“号召客人一上午,挺累的吧?”
吴正浩在前面应了一声,调转车头,去了叶嘉茶庄。
再说,叶嘉茶庄因着买卖好,茶叶流量大,茶庄里连陈茶都没有,哪儿来的发霉的茶叶?并且,马掌柜这段时候接办了茶庄,就很少不在这里的,除非是为了刘平去漠南,或是找她商讨事情。可如何就这么巧,偏他不在店里,此人就来闹腾?
她蹙眉想了想,摆手道:“这件事,还是跟武哥儿说说,让他拿主张吧。”
“我感觉挺好的。”邢予妍道,“落落风雅,并没有小流派里那种小家子气。并且,没想到竟然另有几分才学。我特地跟她聊了一些诗词歌赋,她仿佛浏览甚广,看的书既多且杂。虽不精专,却甚么都能聊上一些。”
叶嘉茶庄,自来做买卖都老诚恳实的,从不做那偷奸耍滑的事情,即便在郑善做掌柜的时候,也不敢违背苏长清的志愿,在茶叶里做手脚;现在马掌柜掌管着茶庄,就更不会了。
邢太太点头附和:“你说的不错,她有这份才学和灵性,配你哥也配得上。”
“你婆婆那边……”张太太提示道。
送走林雨薇和苏玉畹两人,又看着丫环陪着张清媛回了她所住的院子,邢予妍这才径直去了邢太太院里。一进门,就见张清媛的母亲、她的姨母张太太正坐在屋子里跟邢太太闲谈,她便笑着打了声号召,又道:“表姐刚才归去了。”
苏玉畹眉头一蹙。
说着,她将目光投向了邢太太。
“好好好,我叫他把你一心掂记的那两道菜好好做一下。”邢太太密切地拧了林雨薇的脸颊一下,回身领着丫环婆子分开了。
“依你看,那苏女人如何?”张太太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邢家老太太虽只是在这里暂住,过些日子就会回京里去。但邢振武终是她亲孙子,她白叟家此时又在徽州府,这门婚事不颠末她点头邢太太就私行定下,定然会让邢老太太不欢畅。
偏她这位mm,年青时才高八斗,最不耐烦打理俗事。当初嫁给邢大人,就是看中了他既有才学又不是家中宗子,成了亲后能够不消理家。可儿算不如天年,恰好邢大人宦途平顺,四周名任仕进,邢太太离了婆家,又有了后代,不得不亲手筹划中馈。好不轻易盼着儿媳妇进门,心想着总算能够摆脱这烦人的琐事了,却不想那娶进门的世家令媛倒是个美人灯,中看不顶用,风吹吹就倒。不但不能帮着婆婆管家,反而三天两端卧病不起。这不,结婚两年,未留下一儿半女,就放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