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把这身材插得像只刺猬。但顺着伤口流出的,倒是一滩绿色的黏糊糊的奇特液体。
“喂!痛死了!”独眼被锁链反绑的双手死死捂着屁股,瞥见琳就是一顿乱嚎。
“恶心归恶心,倒还真是耐打。”菜刀男另一边,一个叼着牙签的女人半笑着说道。这女人穿戴机车感实足的皮衣皮裤,一双铆钉靴踩在地上闪闪发亮,最惹眼的,还是这女人那一头超脱的红色长发。
仿佛不太明智。
“看来,要带走他也不太轻易。”黑衣淡淡的吐出几个字。
大蜘蛛的腹部俄然像蛤蟆一样狠恶鼓胀,那积储在腹中的力量仿佛非常强大,压迫得那本来就很扭曲的脸变得更加丑恶。
独眼终究看清楚面前的状况。
“噹!”
像开闸的水枪一样,大量绿色的黏液从丑脸嘴里一齐喷出,带着腐臭的恶气朝红发女冲去。
“他另有点用。”黑衣人答。
“你毛毛的!你说带走就带走,老子独眼岂不是很没······”
“那——就这么说定了。”红发女人一步步走到独眼跟前,右手悄悄抬起,比成手枪的模样,那作为枪管的指尖,正顶着独眼的眉心。
“砰!”屁股落地。
“切。”雷固然嘴上骂,但脸上却还是挂着笑,笑完又转过甚来望着胖男人:“鹰呢?”
“看起来,你们不像是它的帮手。”红发女双手抱叉在胸前,面无神采的盯着黑衣和雷,颀长的牙签在舌头的挑动下悄悄扭转着。
六只怪退猛一用力,中间的巨肉竟被高高撑起,看起来活像一只超大的蜘蛛。
“啊,对了。”红发女人侧转头来,盯着黑衣:“七魂,是吧?”
“嘿,老子先上了!”说话的是拎着菜刀的男人,这男人早已抢先半步冲了出去。
黑衣人并不闪避,乃至连防备的姿式也没有,只悄悄站在原地,就连雷也一动不动,一副乖乖领死的模样。
小辫男的强力鞭腿,却如同踢到了钢板上,细心一看,面前竟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胖男人,更可骇的是,这胖男人挡下小辫男的鞭腿,竟然只用了一只手。
俄然,六只嶙峋的长腿踢破肉球,从巨肉里钻了出来。这腿枯干青黑,如同停放已久的尸身,但脚踝到大腿根处却满满长出一排猩红的倒刺,乍一看又有点像庞大的螳螂手刀。
“这么说,你是要保它咯?”红发女人盯了眼被黑衣踩在脚下的蜘蛛怪。
一颗枪弹划破氛围,在空中留下一块巴掌大的弹坑。
方才这一枪,是我对红发女的警告。我也不明白本身为甚么要蹚上这滩浑水,或许只是纯真的不想瞥见独眼的脑门上多出一个洞吧。
琳耸耸肩,左手俄然多出一条蓝色的锁链。链子绷得很紧,像拽着一个重物,但另一头却没入了地下。琳抬手一甩,锁链回声飞起,像从湖里钓起一条大鱼一样,一个被锁链五花大绑的人从地下给抛了出来。
咬在嘴里的牙签猛地高高翘起,像一把出鞘的剑,直指黑衣:“敢在老娘面前耍酷的男人,普通都会挨揍哦。”
“姐头,此次会不会闹得有点太大了?”问话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,脸上挂满忧愁的少年,少年脚下,一双镶着尖刀的轮滑鞋看上去既诡异又致命。
黑衣中间,雷的头顶上,却俄然支起了一张由蓝色光芒织成的大网,这网看似荏弱,却硬是挡下了方才菜刀男的狠恶一击。菜刀男收刀后撤,这网也刹时散开,化成无数条蓝色丝线缩进不远处一个穿戴老式西装的男人的袖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