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玄烨也吃了酒,贵妃让青莲去做醒酒汤,玄烨没说甚么,仿佛也喝了很多,尽管歪在炕上眯眼假寐。佟贵妃便先去换衣裳,一身的酒肉脂粉气,怎能侍驾。可等她洗漱洁净返来,却见玄烨没在炕上,竟是坐在古琴前,标致的大手看似缓缓拂过琴弦,但并没触碰,天然也不会有甚么声音。
说得岚琪脸颊绯红,轻声说:“臣妾没有不时候刻都在看,只是偶尔……一两眼。”
玄烨略见凄然地一笑,终究伸手拂过琴弦,醇醇的调子飘入夜空,他嘴边似不经意地说着:“我向来没听过额娘操琴。”
酒醉的小朱紫不吐不闹,总还算好服侍,环春和玉葵守在床边,玉葵问是不是主子有不欢畅的事才喝闷酒,环春却清楚记得她出门前还东风满面的,哪儿能有甚么不欢畅的,两人只能傻傻地守着。
“谁不为己?你不必高看我,当日那些话想必你也没健忘,我还是那几句,也算是你我之间的默契。”岚琪不冷不热地说,还是和觉禅氏保持着间隔不肯亲和,“你好好活下去,大师都承平。”
贵妃立定在门里,心一点点往下沉,只听李公公说:“你们再去盯着些,万一皇上问起来,别都不晓得。德朱紫身子弱,就当是给至公主看伤的,别人不会说甚么,让太病院留意点。”
“多谢您提点,臣妾服膺。”觉禅氏这才仿佛有些欢畅,起家福了福说,“没有别的事,臣妾就先辞职,本日晚宴因郭朱紫不列席,臣妾要在翊坤宫照顾朱紫,早晨就不向您问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