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贵妃幸运又满足地笑着:“四阿哥请皇阿玛去承乾宫用膳呢,本日家里恰好送了些山珍出去,臣妾让小厨房炖了汤,皇上去尝尝吗?”
惠嫔轻声问:“大阿哥闯甚么祸了?”
荣嫔皱眉:“几时的事?”
“德嫔娘娘也来见皇阿玛?”太子仰着脖子,当真地看着岚琪,声音还很稚嫩,说着老成的话便非常敬爱。
岚琪欣然笑:“该是公公你去劝,这几句话说很多好听,一会儿我还是搬给皇上听,就说你这里学来的。”
“惠嫔娘娘在边上半句话都不说,主子如何敢插嘴,皇上的脾气您也晓得,和太皇太后一个样儿,如果说要打了,谁劝谁不利,挨打的阿谁打得更重。”李公公苦笑着,“皇上气得有些上火了,主子问要不要请您来,见点了头,从速就去请了,您一会儿可要好好劝,夏天到这会儿也不是只要忙赈灾的事,另有平常朝务天下各地商农工事,皇上若非万金之躯天命之子,如何接受得住。”
环春感觉她还不如归去掉几滴眼泪的好,偏要绷着笑容去慈宁宫承欢膝下,可她劝不住的,在她家主子的眼里,皇上说过的话,就都要做到。
“这是天大的功德,为何不……”荣嫔话说出口,就咽下了,现在她贵在嫔位,已经不记得本身做常在朱紫那会儿的事,畴前本身的,也是现在觉禅氏她们的无法,竟是全忘光了,自嘲着嘲笑,“可不是不能报吗,现在更不是畴前的风景,不算计好了如何成?”
那边佟贵妃也赶上来施礼,笑着让岚琪免礼,本身便立定到玄烨身边,拍拍胤禛的屁股说:“胤禛又玩皮了,额娘说过见了皇阿玛要施礼,背面另有一名德嫔娘娘呢。”
二人都虔心聆听教诲,服侍用膳后,又陪坐消食,最后一起离了慈宁宫,就要在门前要散了往分歧的方向去,惠嫔却跟着岚琪走了一段,岚琪也开门见山地说:“惠嫔姐姐有话要对我说?”
此时玉葵从永和宫过来,说乾清宫来人请主子畴昔,岚琪不得已,布朱紫送她出来时还讽刺:“皇上气大了,你不去顺顺气,哪个劝得?”
惠嫔只叹:“旁人或许会幸灾乐祸,姐姐你的心我还不懂?也是我的福分,生了宗子,既然是福分,就要好好担负着了。”
李总管晓得德嫔来了,退出天子那边就亲身过来,岚琪见了便问:“大阿哥如何惹得皇上动刑,公公你也不劝劝。”
岚琪答允,又朝贵妃行了礼,便带着身边的人回身往慈宁宫走,越走越远,身后胤禛喊的“皇阿玛、额娘”也越来越轻,那边必定也走了,两处相背而行,再往前走,就真的甚么也听不见了。
但阿哥所的人很快来清算大阿哥的东西,她又强打精力去照看,将册本笔墨一概送去,其他东西都留在原处,她的宫女跟出去想塞些银子,那边的人也不敢要,只美意说了几句大阿哥被打得不轻,宫女返来再奉告她听,惠嫔又是哭了一场,倒是未几久慈宁宫来人,请她畴昔说话。
胤禛懵懂地看着贵妃,小嘴撅得老高,贵妃伸出纤纤玉指轻掐他胖乎乎的脸颊,宠嬖地笑着:“额娘还说不得了吗?你啊你,快下来,给皇阿玛施礼。”
玄烨也没再多说甚么,让李总管好好送惠嫔归去,大阿哥那边杖责一下都不能少,伤后也不准惠嫔去看望,直接送去阿哥所,本来住处的东西除册本笔墨一概不必再送畴昔,惠嫔自行措置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