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烨微微蹙眉,心底下一沉,悄悄叹了口气,还是道:“朕留下来陪你,也等着八阿哥的动静。”
环春笑道:“皇上可别被娘娘骗了,娘娘她总爱装傻,内心头比谁都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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觉禅常在懒懒道一声:“醒着,八阿哥那样哭,我如何睡得着。”
“梁公公,您若不敢,奴婢可就叫了。”环春的心也突突直跳,两人在门前盘桓好久,梁公公到底壮了胆量,和环春一道出来,站在外殿喊着,“万岁爷,主子有事禀告。”
香荷伏在床边说:“但是主子您一点儿也不焦急呀?八阿哥差点就摔死了。”
中午去书房看大阿哥和太子的功课,才出来感觉有些饿,问李公公乾清宫摆膳了没有,本想若没筹办就去永和宫坐坐,可李公公却禀告说:“太皇太后派人来,请您午膳畴昔慈宁宫用,已经等着了。”
“香荷,八阿哥是温妃娘娘的儿子。”
世人叩首谢恩,边上温妃到了玄烨身边,抽泣着:“臣妾也有罪,请皇上降罪。”
里头本有些动静,一下便静了,梁公公满头虚汗,再喊了一遍,还是德嫔先出声问:“甚么事?”紧跟着里头又有了动静,梁公公从速把话说了,才闻声天子问:“太医去了吗?”
玄烨悄悄咬唇,瞧着她粉面含笑似嗔似娇,眼角眉梢都是叫民气暖的忧色,忍不住把人拉到身边说:“那朕不能白给吧,不是说要有个闺女攒嫁奁?”
李公公领命,走了又转回身,问天子:“昨夜您从永和宫走的,要不要主子去知会德嫔娘娘一声,别叫娘娘内心惦记或曲解了甚么。”
玄烨暖和地安抚她:“你有甚么罪恶?孩子并非你在照顾,归去歇着吧,太医在此留守,你不便久留。”
“不错。”玄烨夸奖环春,“还是你晓得她,明儿去奉告李总管,朕赏你银锭子。”
支开了旁人,环春悄声过来将殿门掩了,而跟了天子来的梁公公也歇了会儿持续过来当值,瞧见关殿门,就晓得里头歇下了,又怕再喊人,便在门外不远不近地候着,环春见状过来陪着说说话,笑道:“李公公垂垂丰年纪了,现在您是他身边最得力的门徒,今后这宫里头大总管的位置,非梁公公莫属了吧。”
太皇太后很开通,点头道:“你皇阿玛那会儿,我们才入关不久,我硬逼着你皇阿玛再立博尔济吉特氏的皇后,是为了安定爱新觉罗的江山,可不是为了我的娘家。到现在你这里,对他们不再是依托,而是要他们老诚恳实臣服,恩威并施就好,不必顾忌太多,何况我和太后都好好的呢,不消留年青孩子了。”
这会子风风火火地赶来,咸福宫里公然灯火透明,进门就闻声孩子宏亮的哭声,如许倒放心了,孩子另有力量哭,可见摔得并不重,必定是温妃又大惊小怪。
岚琪又给他添小菜,眼睛亮亮地笑着,“那些东西太皇太后犒赏就好,臣妾攒好些了,皇上赏臣妾笔墨纸砚但是宫里独一份,不一样。”
“那是不是?”
“我明白。”温妃直拉拉地笑起来,“我做甚么把本身的男人推给别的女人呀?”
岚琪虎着脸在边上看他们一搭一唱,环春笑着跑开了,也支开其别人,玄烨推推她,“不平侍朕了?把阿谁粥给朕盛一碗。”
便喊过李公公说:“去咸福宫传旨,朕今晚再去陪陪温妃,怕八阿哥再有甚么不舒畅,让她放心等朕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