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烨怕勾起祖母思乡之情,不再提这些话,陪着打趣了几句,提及岚琪攒钱的事,太皇太后才欢乐起来,笑着说:“本来她这么精怪,怪不得总卖乖哄我欢畅,就眼巴巴等我给她好东西?下回不再给了,冷她两个月,看她敢不敢问我讨。”
觉禅氏内心也有些不结壮,再三叮咛她:“娘娘可千万不能说是臣妾,臣妾一辈子在这里有口饭吃就成了,您是倾慕万岁爷的,可臣妾只是畏敬,连万岁爷的脸都不敢看。”
香荷伏在床边说:“但是主子您一点儿也不焦急呀?八阿哥差点就摔死了。”
玄烨暖和地安抚她:“你有甚么罪恶?孩子并非你在照顾,归去歇着吧,太医在此留守,你不便久留。”
提及八阿哥的事,玄烨欣喜祖母说孩子没事,可太皇太后却让他等一等,未几时苏麻喇嬷嬷出去,还带了昨晚给八阿哥看病的太医一道来。
“没有的事儿,瞎想。”玄烨对付一句,回身往膳桌走,却被身后的人拽住,追着问,“皇上哄人。”
梁公公吃紧忙忙出去办理,环春闻声主子喊她打水,等她捧着水出去,就瞧见主子身上衣服是散开的,正踮起脚给天子扣扣子,以后又熟稔地把天子的头发抿好,手脚敏捷,半晌的工夫就清算安妥,但她本身衣衫不整不好去外头,天子只留了句“早些歇着”,便走了。
岚琪是端庄问的,眼中满满的醋意,嘀咕着:“臣妾如勇敢那样做,太皇太后非把我的脑袋拧下来不成,人家好好说话呢,皇上是不是真的要纳蒙古格格了?宫里头都在说。”
“当然去,备轿。”玄烨马上应,又补了一句,“别闹太大动静,不要惊扰了皇祖母。”
毕竟是温妃娘娘的事,梁公公和环春都不敢等闲怠慢,从速到了门前,只见来的小寺人战战兢兢说:“八阿哥的乳母失手,把八阿哥从怀里落在地上了,小阿哥摔得不轻,太医已经请了,娘娘让主子来禀告皇上,怕八阿哥有甚么闪失。”
太皇太后很开通,点头道:“你皇阿玛那会儿,我们才入关不久,我硬逼着你皇阿玛再立博尔济吉特氏的皇后,是为了安定爱新觉罗的江山,可不是为了我的娘家。到现在你这里,对他们不再是依托,而是要他们老诚恳实臣服,恩威并施就好,不必顾忌太多,何况我和太后都好好的呢,不消留年青孩子了。”
玄烨听得一愣愣的,看看皇祖母,又看看太医,甚么意义?他当然明白甚么意义,温妃欺君了。
玄烨不屑,很自傲地说:“你瞎殷勤甚么,她会曲解?朕可想都没想过。如果连她都要朕如许操心,这后宫趁早散了吧。”
玄烨欣然,“皇祖母不在乎,孙儿就放心了,本觉得您但愿留几小我在宫里才好。”
岚琪听不大懂,半知半解地问:“照皇上如许说,岂不是留一两个格格在宫里更好?”
香荷再不敢说甚么,悻悻退了出来,她就是不明白,为何自家主子就甘于沉寂,那么美的一个女人,如何生了这么冷的一颗心?她明显有过人的胆识和聪明,真要去和其他娘娘们争宠,谁算计得过她?可这只能想想罢了,她一个宫女如何摆布得了主子的设法。
环春笑道:“皇上可别被娘娘骗了,娘娘她总爱装傻,内心头比谁都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