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了心,就更好说动了,等她醒过神来,人都被带出来了,马车一起往江宁知府衙门来,玄烨在车上叮咛她:“你就混在人堆里看看,明天这个案子是县衙推上来的,朕已经派人去查个究竟,晓得是甚么事。不对你说怕扰乱你的判定,而你也不必断案辩个真假胜负,只要奉告朕,你感觉于成龙办差用不消心就成了。”
纳兰容若却寂然道:“儿子为皇上办差,还请阿玛恕儿子不能忠孝分身。”
世人不敢违逆,商定统统后便施礼告别,在慈宁宫门前散了,瞧见温贵妃走远,惠妃才轻声道:“还觉得要提起来岁选秀的事,这都十一月了仍不见动静,来岁莫非不选了?”
容若不觉得意,归正他们父子见面左不过就这几句话,这么些年他都听麻痹了,待父亲分开后,更是喝令摆布:“非论是谁,都不得通融,皇上静养中,谁都不准打搅。”
“屁话!”明珠骂,又往里头看了看动静,嘲笑一声,“万岁爷又出去了是吗?”
可她摸得清玄烨的脾气,天子更看得透她的心机,吃软不吃硬的小东西,玄烨几根手指头就捏住了,便坐到身边搂着好声好气地说:“挑几个侍卫多轻易的事,如果成的,朕还操心劳动你?不就是感觉都不成靠,才用你吗?朝廷之上,最多的就是官官相护,朕哪晓得遴选的侍卫背后是甚么人,又或背后这些人和于成龙有没有勾搭?只要你,朕最最放心,你三步以内都有人庇护,哪个敢伤了你,朕剁了他的脑袋。”
说着又看惠妃,见她神情倦怠眼睛下一片青黛,便体贴:“姐姐也该保养些,如何这几日更加蕉萃了?”
厥后圣驾便要解缆回京,返京之路天子亦是沿途巡查水患河工,朝廷奏章三日一送,无一日闲暇。至于德妃在江宁知府衙门闹的笑话,朝臣当中虽有传闻,碍于妃嫔名誉明净,并不敢胡胡说,岚琪本身也不对姐妹们提起,一起回京,这件事就淡下了。
玄烨笑道:“你想的还很多,几句话的工夫,这都考虑到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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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成龙吓得满头是汗,从速让人去放人,又怕上面的衙役粗笨,顾不得撂下天子在这里,亲身就去把德妃娘娘迎出来,岚琪已经吓得面如菜色,一起绷着脸过来,乍见玄烨在堂上坐,立即眼眉一红朝他跑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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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驾拟于月尾到京,数今后火线动静传来,温贵妃与惠妃、宜妃诸人在慈宁宫与太皇太后、太后说接驾之事,太皇太后叮咛她们:“天子旅途怠倦,返来就是该好好歇息,不必搞得太浪费昌大浮于情势,让天子安放心心回家便是了。”
那边天子带着德妃微服私访,织造府里明珠几位被蒙在鼓里的大人却有事要见天子,来时被守在外头的纳兰容若挡驾,说天子为了回京出发正在静养,一概不见人。其他几位大臣见是明珠家的公子,要他通融一番出来和皇上说两句,容若一概冷脸回绝了。
不过眼下四阿哥的前程言之尚早,人家于成龙大人的前程岌岌可危。这会子玄烨正坐在知府衙门对街的饭店里,舒畅地听着楼下小女人唱曲儿,内心想如果岚琪在身边,本身凡是多看人家小女人一眼,那醋坛子就要翻天了,正暗自感觉好笑,却见跟了岚琪去的侍卫仓促忙忙跑返来,急着说:“万岁爷,娘娘被于大人抓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