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留给你?”岚琪不解,“甚么意义?你要做甚么,你?”
觉禅氏怔住,抿着嘴不说话,岚琪却对她道:“他给你写信的那几天里,朝廷高低没有比六阿哥的死更让人震惊的事,他必定晓得了甚么,才会对你说谨慎惠妃。我明白下毒的人不是冲着六阿哥,我的六阿哥是替太子死的,那么能针对太子的人,又有几个?既然你感觉钮祜禄一族不是凶手,就剩下皇贵妃和惠妃背后两大师族,他既然让你谨慎惠妃,而不是皇贵妃……”
岚琪道:“或许他担忧信会被别人看到,之前子虚乌有的私通罪名,已经让你很尴尬。”
岚琪却苦涩地一笑,“对我而言,另有比落空儿子更绝望的事吗?”
岚琪不言语,安宁地看着她,但是觉禅氏以后的一句话,让她不由变了神采,只听她道:“他在最后,没头没脑地加了四个字:谨慎惠妃。”
害死胤祚的是感染即死的剧毒,惠妃怎能包管不在她眼皮子底下时脱手,大阿哥能满身而退?以是岚琪不至于会气愤到要找惠妃偿命,可对她来讲,这件事绝非无知无忧,只要明显白白晓得究竟是如何回事,才气让她持续面对今后的人生。
玄烨和岚琪都不敢顶撞,悄悄等着太皇太后分开后,玄烨才坐在了皇祖母的位置,一言不发,只让岚琪看他的背影。
玄烨倏然停下脚步,满面的不平气。
“为了这件事,太后娘娘和荣妃姐姐万般全面,臣妾若还不承情,这会儿必然是挨您的骂,您才不会这么哄着呢。”岚琪全然不知玄烨在身后,笑悠悠地看着太皇太后,“臣妾更不敢对皇上活力,只不过没机遇相见。至于那天在您这儿甩脸走人,那会儿可甚么都没解释清楚,人家当时就是气坏了,甚么都顾不得了。”
觉禅氏不觉得意:“娘娘博览群书,必定明白这此中的事理,但您一贯恪守后宫妃嫔的分寸,又岂会宣之于口?”
“是他?”岚琪很轻易想到那“一小我”,就是纳兰容若。
这天科尔沁送来东西,天子挑了几样祖母喜好的亲身送来慈宁宫,彼时太皇太后正与德妃在大佛堂诵经,玄烨到门前看了眼,一老一少盘坐在佛像前,他才想出来说话,一脚还没跨进门槛,但听皇祖母道:“我让玄烨给你陪个不是,好不好?”
觉禅氏知无不言:“有些事,臣妾要从贵妃娘娘那边转两道手才气传闻,真假与否娘娘还请自行判定。钮祜禄家对这一次的事非常顾忌,看她们家进宫来与娘娘说话的架式,应当和六阿哥的死没有太大干系,因为她们更严峻的,是十阿哥的安危。畴前臣妾还会帮手照顾十阿哥的饮食起居,现在一概由钮祜禄家指派的宫女嬷嬷照顾,臣妾不能给十阿哥吃任何东西,这也是贵妃娘娘亲口号令的。看模样她们很担忧,有人会进而侵犯十阿哥。”
岚琪如何也没想到,觉禅氏会对她说这番话,以她的聪明和心机,惠妃恐怕一辈子都会活在觉禅氏的暗影里而不自知,想到惠妃一辈子都不能好了,不知为何她心底感觉很痛快,以后一整天都在心内几次相互说过的话。
“曹大人曾私递一封信函入宫,信虽早已化成灰烬,但字字句句都在臣妾内心。”
觉禅氏道:“他们父子一贯不敦睦,对皇上来讲,是减弱和制衡一派权势最好的体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