僖嫔惊得神采发白,暗恨本身多嘴多舌,实在本也是半句打趣话的,谁晓得她不懂这里头的门道,当家的人最恨别人不清不楚说查账的话,偷鸡摸狗的自不必说,清明净白的更是多些骨气,容不得旁人质疑。
这一日调集四妃和几位嫔位齐聚,本是商讨中秋节,皇贵妃觉得贵妃仍在病中,不想世人才落座未及奉茶,青莲就禀告说贵妃娘娘驾到,岚琪诸人起家相迎,皇贵妃淡定坐于上首,看着纤瘦的女人徐行而至,不屑地丢过一个眼神说:“你身子不好,就养着吧。”
眼瞧着氛围对峙,贵妃正要发作时,惠妃俄然笑道:“明天可贵齐聚,你们不都要讨我一杯喜酒喝?以后忙起来倒没有闲工夫,捡日不如撞日,姐妹们这就去长春宫坐坐,我做东摆两桌席面,但是你们吃了酒,等我们大阿哥结婚的日子,随礼可要厚着来。”
皇贵妃前阵子身材是不大好,可早就养精力了,她的身材说不上哪儿有病痛,就是好一阵歹一阵,凡是闲心静气地养着不会有甚么事,稍稍为一些事操心,身材就跟不上了。可她好强,岂容贵妃这般戏谑,冷冷一笑:“本宫安康得很,不消你担忧,既然来了就坐下说话,明天是说宫里今后节庆的安排,不是来闲话家常的。”
玄烨听得有理,与岚琪说:“你也要好好的保重身材,你瞧这些事,如果少了你,朕再托哪个去?”
“臣妾服膺。”荣妃应道,“只是往年的规格有繁有简,臣妾感觉既然娘娘有这个主张,我们就不要吝啬,照着花消最多的那一年省下银子,如果多了,臣妾天然从别处设法儿全面,不然又再要皇上的钱,娘娘的情意就变味儿了。”
现在心中冷静想,慈宁宫是大清国最高贵的女人所居住的处所,将来的太后或再有太皇太后,也会持续居住在此,可她总感觉,大清国今后的后妃,有哪一个能与太皇太后比拟?对于大清的支出,对于全部皇室的支出,永久无人能及。
宫里的事一件件拿出来讲,大多是荣妃和惠妃摒挡,两人都是滴水不漏的主儿,没有一件能叫皇贵妃等人挑刺。说到中秋,皇贵妃与岚琪悄悄对视了一眼,她们本有默契,便清了清嗓子说:“眼下火线有将士在冲锋陷阵,我们宫里不宜浪费摆宴,莫要让那些为了大清国浴血奋战的将士心寒。这件事我做主,本年中秋不办了,照着往年的规格把银子省下来,换成军费粮草给火线送补给,皇上如果不在乎我们这点银子,等来日班师时,拿来犒赏也成,这笔银子荣妃你计算好了,别叫那一道道手给贪了。”
“朕得空必定会来,但常日里,朕就把皇祖母交给你了,朕晓得皇祖母老了,万一有甚么事毫不会怪你,只求你像昔日一样,哄得皇祖母欢畅就好。”玄烨暖和地说着,挽了岚琪的手道,“辛苦了。”
荣妃心知僖嫔是暗下说她中饱私囊,现在发作未免吝啬,只客气地笑道:“今夏雨水洪灾很多,各地欠收,本是皇高低旨减免各地进贡的向例,皇上更说今后宫里就照这个数量来,归副本来就吃不完,没很多一笔费钱的处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