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常想起那只熔化的雪兔子,想起钮祜禄皇后临终淡然安闲的神情,心头就有挥不去的难过,但这一段长久却深厚的母子情,也让她明白宫闱当中,总有真情在,难过之余更留一分暖和在内心。
然未几时李公公就亲身来了,绿珠和紫玉满面笑意,岚琪怕她们失礼,直接给打收回去,迎了李公公屋子里坐,李总管不敢坏了端方,只站着将天子交代的事说了,说临时园子里去不成,德朱紫这里也不消再办理筹办甚么。
一边说着,就领贵妃回寝殿,她一起谈笑,也坦直地说闻声天子讲要回乾清宫的事,自谦地但愿天子能归去好好歇息,玄烨则说要陪她,而又听贵妃提起闻声说不带德朱紫去园子里的事,贵妃笑着宽解天子:“明天的戏码很热烈,可惜德朱紫没在,小年里臣妾也要请戏,恰好皇上不去园子里了,不如就让德朱紫来承乾宫看戏。”
俩丫头笑得痴,被岚琪骂了,说不能对李总管不敬,皇上身边的事都希冀他的,绿珠和紫玉也不会当真,乖乖说再不讽刺,把苏麻喇嬷嬷熬的阿胶糕拿给主子,但嬷嬷说东西是好的,就怕她吃了血旺,她迩来脾气总也不好,等太医来瞧瞧能不能吃,先让搁着。
紫玉在边上捂着嘴笑:“李公公脸都绿了,他白叟家还是甚么大男人呀?”
以后听着冬云说,才晓得温妃实在是去承乾宫问候贵妃的病,宝贵妃见了宜嫔和惠嫔,就是轮到温妃了说身上不安闲不想见,宜嫔和惠嫔出来时都瞧见温妃娘娘等在外头,反弄得她们俩也难堪,温妃倒是不介怀,回身朝背面走,瞧见钟粹宫里静悄悄的,就想来看看,公然端嫔几人都不在,不然她还不出去了。
环春已奉茶来,固然温妃要凉茶,可她怎敢怠慢,送来上好的茶,又攒了果盘和点心盒子,腊月里待客岂能太寒酸,连温妃都夸奖:“环春真是无能,眨眼工夫就都殷勤了,大抵也是你这里热烈经常有人来,她们做事有规有矩熟门熟路,不像我那边冷冷僻清的,都两个月了,我每天看着冬云她们,都腻歪了。”
岚琪这才回过神了,忙不迭要从炕高低去施礼,被温妃一把揽住说:“不必了,我们坐着说说话,进门传闻那边两位都不在,内心正说好巧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