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枝玉叶的孩子,才七岁,那里经得起这么重的惩罚,那老嬷嬷没手软,必定是晓得太皇太后的脾气,仿佛当月朔鞭子一鞭子打在岚琪的身上,这会儿打到七八下时,纯禧已经疼得没声儿了。
“行了。”太皇太后开口禁止了太后的话,太后神采一峻,悔怨说了不该说的话,干咳了一声,说要去瞧瞧几位老太妃,朝苏麻喇嬷嬷使了眼色,便先走了。
三人并几个丫头主子瞧见德朱紫来了,都起家相迎,相互见了家礼,岚琪沉一沉心,将该说的话都悉数倒出来,低头也好赔罪报歉也好,岚琪骨子里没有那不成一世的傲气,大局为重四个字,比起看不见摸不着的庄严要紧多了。
“太祖母,我错了……”纯禧终究哭起来,伏在地上要求谅解。
白叟家咬牙一横心,说着:“即便你入宫是公主,是天下最高贵的女孩儿了,但她还是还是你的婶母,可有侄女儿对婶母大打脱手的事理?至于你亲娘,在王府里是妾室,你要她今后如何过?眼下这事儿传出去,只会说天子和端嫔没教诲好你,只会说我这个太祖母宠坏了孙女,话里话外可都是指着你身边的人说呢。”
纯禧高傲的眼神这才弱了些许,她跪在端嫔和岚琪的中间,一手拉了拉端嫔的袖子喊额娘,另一手拉了岚琪说:“额娘不要怪德朱紫,是儿臣求德朱紫的,儿臣再也不敢了,儿臣内心有额娘,额娘不要曲解。”
“纯禧,你睁眼看看额娘,额娘带你归去,不打了不打了。”端嫔哭得涕泪滂湃,疼得心都碎了,岚琪在边上渐渐站起来,才要走近,却见苏麻喇嬷嬷又折返来,面色平和地对她说,“太皇太后要您去见恭亲王福晋,明天的事儿您在跟前没拦住,总有些理亏。至于端嫔娘娘,端庄的娘娘主子,还是不要去处福晋低头了。”
端嫔揉揉她的脑袋,也不便说是本身让她们亲生母女相见,只是叹:“丫头,你坑了德朱紫算甚么,你亲额娘回了王府,今后的日子要如何过?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,天然没如许的烦恼,可……”
话未说完,里头硁硁锵锵花盆根柢踩地砖的声声响起,四五个有头脸的大宫女拥簇太皇太后出来,苏麻喇嬷嬷在一旁,见了跪地的三人,只是笑:“地上多凉,端嫔娘娘快领了公主起来。”
公然太皇太后将统统都看在眼里,见纯禧毫无悔过之心,又活力又心疼,冷冷说:“还觉得宫里头真要太承平平了,正感觉身上担子轻了,你们给我闹出如许的事儿。天子是我的孙子,恭亲王也是我的孙子,在你们眼里有君臣尊卑的辨别,在我眼里可都是一样的,你们妯娌间不说好好相处,还欺负起人来了?”
嬷嬷面色凝神:“您去处福晋赔罪报歉吧,只说您没拦住的错,端嫔娘娘和公主可没有错要向她报歉。太皇太后转头也会惩罚福晋,但这是两家的事儿,不必掺杂在一起。”
端嫔深深叩首,伏在地上道:“都是臣妾管束无方,皇上圣恩浩大将纯禧给臣妾扶养,臣妾一心宠溺,忘了祖宗端方之重,今后再不敢忽视,必然好好教诲公主,请太皇太后和太后息怒。”
苏麻喇嬷嬷来请太后落座,问恭亲王福晋的事儿,才晓得她跌在地上又打了侧福晋一巴掌后,纯禧冲上去踹了她一脚,伸手扯她头上的钿子,珠钗划了额头上的皮肤,小指头那么长的一道伤口,幸亏是横在发际线下,如果梳着划下来,这张脸就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