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嫔吸了吸鼻子,哼笑一声:“这我天然晓得,是荣嫔姐姐另有一句话,她说晚几年一样的事也会等着她,我想这句话对你也有效吧,四五年后,四阿哥也该上书房了。”
惠嫔的心都要碎了,耳朵里嗡嗡直响,脑袋一片空缺,闻声玄烨说“只能委曲你了”,竟是含泪道一句:“臣妾不委曲,统统以大阿哥教养为重,是臣妾宠嬖迟误了大阿哥心智长成,皇上和太皇太后不见怪,臣妾已是深感惶恐。”
“你的性子好,断不会宠溺了这孩子,朕不怪你。”玄烨悄悄叹了一声说,“可他再如有特别的事,肇事也好混闹也罢,人家就要指着你说话了。”
这边荣嫔盯上了觉禅氏,乾清宫那边惠嫔仓促赶来,还没喘口气,就见纳兰容若从里头出来,不知是不是甚么要紧的事连内侍卫都轰动了,容若只是规端方矩地施礼:“惠嫔娘娘吉利。”
岚琪看着她,若不是布朱紫之前就说过,现在闻声她又会是甚么表情,大家都来对她说贵妃过分宠溺四阿哥,到底不敷两岁的孩子,如何宠溺了让她们都看不惯?
李总管晓得德嫔来了,退出天子那边就亲身过来,岚琪见了便问:“大阿哥如何惹得皇上动刑,公公你也不劝劝。”
展转又来慈宁宫,这里也要摆晚膳了,惠嫔和苏麻喇嬷嬷在外头筹措着,瞧见岚琪来了,掩了掩红肿的眼睛,笑靥如花地说:“mm是有口福的,贵妃娘娘才贡献了太皇太后好些山珍,你闻着香味就来了不成?”
惠嫔见儿子抽抽搭搭着给本身叩首施礼,内心又恨又疼,不敢在天子面前胡说甚么,非论她现在甚么境遇,却从没在天子面前有过不谨慎不端庄的时候,稳稳铛铛地绷着脸上的神情,垂首只等天子开口。
岚琪才知讲错,点头说:“不该讲如许的话,会让太子尴尬。”
岚琪点点头,捂着心门深深呼吸,尽力扬起笑容说:“我们去慈宁宫吧,皇上说了的,不能不去。”
惠嫔只叹:“旁人或许会幸灾乐祸,姐姐你的心我还不懂?也是我的福分,生了宗子,既然是福分,就要好好担负着了。”
惠嫔轻声问:“大阿哥闯甚么祸了?”
“惠嫔必然悲伤坏了,当年费那么大的劲儿……”端嫔没留意提起了当年势,听得岚琪眼神也一晃,端嫔立即改口道,“太子倒是灵巧得狠,如果赫舍里皇后在,必然非常高傲。”
太子才六岁多,个头倒是见长,和大两岁的大阿哥站在一起普通高,心智也比大阿哥沉稳很多,前几年太皇太后总念叨他过分胆小,这两年稍好一些,只是性子还是很闷,小小年纪就少言寡语,现在过来向德嫔行了礼,他是储君,岚琪也不能向普通皇子那样对待,对着一个六岁的孩子非常客气,又一向记得两年前钮祜禄皇后没了时的风景,非常心疼这个孩子。
这份高傲和自傲,惠嫔另有,也客气地说:“李公公在乾清宫眼观六路,今后书房里有甚么事,还请你派个小寺人来奉告我,我做额娘的若甚么都不晓得,皇上也看不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