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还未说完,他身后的电话铃便响了起来。他踌躇了一下,滕非表示他接着讲下去。巡警小任拿起话筒,刚听了一句,神采便严峻起来。放下电话,他快步走到滕非面前打断了采访,然后小声对高朋辉说:“高头儿,154千米处又产生了一起车祸。”
滕非自恃与他有友情,不觉得然地辩驳道:“我说高队长,你有你的事情,我也有我的事情,发明了消息而无动于衷,那是我的渎职。”
群山叠翠,延绵起伏,庆丰高速公路如同一条飘带,在大山的度量里蜿蜒逶迤。这是本省方才开通的第二条高速公路,它的开通极大地促进了本地的经济生长,称得上是一条黄金大道。
“得,又泡汤了!”摄像师老常嘴里嘟嘟哝哝地发着牢骚。
说着,他把老常拖进了电视台的那辆小面包车,“吱”地一声便窜出了巡警队的大院,但是前面的警车已在视野中消逝,只要一串长鸣的警笛声指导着他们心急火燎地向高速公路方向跟进,直到远远瞥见被警车重重包抄的出事现场,他们才放下心来。
高朋辉还想再证明一下,但无法对方已挂了电话。他不甘心肠望动手里的手机,考虑是不是再打一次,一昂首,却瞥见巡警小任那张充满猎奇的脸。高朋辉没好气地哭了一句:“看甚么看,干活去!”小任一脸委曲的模样,指指不远处嘟哝着:“不是,高头儿,你看他们……”高朋辉顺着小任所指方向望去,这才发明了正在繁忙着的滕非等人,他有些不满,将收音构造掉,径直来到滕非面前:“滕记者,你们如何拍起来没完了,你说我如果砸了你这机器吧,那是破坏公物,我要不砸了它吧,我看着堵心!”
正值春日,金属般的阳光具有很强的穿透力,热烈地烘烤着大地,催开了山坡上五颜六色的鲜花,六合之间显得暖洋洋的。公路上,车如飞梭,一辆接一辆地驶向远方。全神灌输的司机偶然遭到同车人的传染,也抽暇向窗外起伏的山峦扫上一眼,感受着这大好的春光。
滕非一甩袖子,没好气地说:“管他呢,接着拍!”
出事地点一片狼籍,惨不忍睹。沿着一道扭曲的玄色刹车陈迹看畴昔,汽车的零部件和碎裂的护栏散落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。路沟里,残损的玄色轿车像一堆钢铁怪物,呲牙咧嘴,已经完整变形。火已燃烧,但灭火器喷出的白雾与浓浓的黑烟交叉在一起,仿佛还在乎犹未尽地向人们报告着刚才产生的悲剧。巡警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,将两尸身残骸从汽车里拖了出来。他们的脸部和大部分躯体已经没法辨认,但从穿戴上看,死者明显是一男一女。
高朋辉长出了一口气,将收音机音量关小,拿脱手机拨通了《筱薇热线》的听众电话。不一会儿,主持人的声音随即从收音机里传了出来:“我们的节目方才开端,就有热情的听众打进了热线电话,让我们听听他有甚么要奉告我们的。喂?这位听众,您好!”
小任不解地看着高朋辉,递过一份残损的身份证:“只要这个身份证,烧得太历害了,勉强只能看清一个名字,应当叫孟欣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