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子头都不抬,他吃着吃着俄然发明氛围有点儿不对,就苍茫地愣住筷子,然后对上了墨鲤与孟戚庞大的眼神。
陆慜没看懂这是甚么意义,埋头持续喝面疙瘩汤了。
——在沙鼠看来,这跟捧着菜帮子直接啃没辨别。
“大夫,这里没甚么好东西,姑息着吃吧。”
不容墨鲤反对,孟戚敏捷地开启构造溜了出去,就留给墨鲤一个背影,快得追都追不上。
墨鲤还能吃得下去,而孟戚闻到那股白菜的味道,就暴露了纠结的神采。
可惜吃食送到了,为了不惹怒高朋,伴计没体例始终杵在那边察看。
二皇子吃完饭以后就开端犯困,眼皮似有千钧重,衣服换了一半靠在屏风中间就睡着了,还是墨鲤听到声音不对畴昔把人拖了起来。
他本能地想甚么仆人, 我仆人是谁?
牡丹坊这儿,甚么样的人都有,加上流行阁又是卖动静,伴计固然武功不高,但是见过的人多了去了,他一眼就能看出陆慜底子就不是侍从。
二皇子嘀咕道,紧跟着又吃了一口白菜,他忿忿地说,“我不是太子,一边耳朵听不见,还常常触怒天子,那些跟着我父皇转悠的内侍都不把我当回事。归正不管将来谁登基,都不会是我,御膳房的菜到了我这里,就没有热乎的,不管甚么菜都像炖菜,肉老得咬不动,菜烂得不能吃……还不如这些甚么油都不放的菜叶子呢,起码凉了以后,上面不会结一块块的油。”
只是在陆慜身上,又透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,不摆架子,不在乎脸面。这就很独特了,越是式微的显赫家世,越要面子。陆慜两边都不靠,有一种自暴自弃、自我放纵的味道,这让伴计按捺不住地对陆慜的真正身份猎奇。
孟戚看了看坐姿端方,背脊笔挺,慢吞吞地吃东西的墨鲤,竟然莫名其妙地肉痛起来。沙鼠啃菜帮子没甚么,一条鱼要吃甚么菜叶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