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番前来,不是来问医道之事。”
薛知县端着酒杯的手一顿,然后渐渐将杯盏内的酒饮尽,这才开口道:“拜帖放下,请墨大夫去二堂等待。”
见地了,薛令君公然深藏不露,高人也。
“平州府西北有九个县,圣莲坛独独派出圣女来我们竹山县,会不会已经对这里起了狐疑?”
李师爷连连点头,赞道:“此法大善,令君公然高人一等。”
明天另有一条黑龙飞在天上。
谁让墨鲤是秦老先生的弟子呢,良才美质,可遇不成求。
院中本来有几口种了睡莲的水缸,现在天冷,怕缸冻裂了,以是内里没有水。
说罢看着墨鲤,就像看着本身的子侄之辈,另有些等候的神采。
还因为薛令君你是朝廷命官,固然待在穷乡僻野,也能从各种渠道晓得天下局势啊!
“……鄙人怕是要让薛令君绝望了。”
差役走了以后,薛知县这才慢吞吞地拿起了名帖。
薛知县沉吟一阵,叹道:“既然秦老先生同意了,我也不再拦你,李师爷,你去把书房架子上的舆图拿来。老夫做竹山县令已有二十二载,遵循吏部的规定,三年评定,平者留任。竹山县地处偏僻,没人愿来,老夫就讨了个便宜,再厥后世道愈发混乱,穷乡僻野没人打主张,老夫就这么安安稳稳地坐到了本日,期间历经了两朝天下。”
“……”
薛知县闻谈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,嘴里却谦逊道:“老夫虚度了几十载工夫,固然不及秦老先生博学多闻,但些许本领还是有的。”
薛知县拈着髯毛,短短六七个字他赏鉴了半天,然后摸出一把钥匙,开了书房桌上的一口红木小匣子,把拜帖平平整整地放了出来。
墨鲤定了定神,持续问:“方士既然说了龙脉在平州府,别处又找不到,他们会甘心吗?”
薛知县抽了抽嘴角:“你出去以后,能够找个发卖药材的贩子问问。”
投帖拜见是很正式的礼节,墨鲤固然常来衙门,但都是为了他事。
笔迹清楚,字体略长,其形华丽又不乏骨力。
薛知县住的这个院子并不大,进了门就是正堂,穿过中庭是二堂,两侧有配房。
“何人?”
这年代,稍有身份的人,哪怕亲戚之间见面也要事前打发小厮去送个名帖,算是打个号召,不告登门是很分歧礼数的。
薛知县摆手道:“不敷为虑,这天下方士,流派浩繁,互不相让。龙脉本身就是虚无缥缈之说,勘定龙脉更是没有标准的体例,各家有各家的法门,都是欺世盗名之徒,不灵验是常事。”
“让保甲乡老们传话下去,奉告百姓看到龙王真身的事不能挂在嘴边。就说仙凡有别,龙王为救竹山县一地百姓,仓促施法,不慎透露真身。雨水暴雪,都是天命,龙王是违逆天命,要犯天条的。以是庙不能建,事也不能说,如果有陌生人问起,更不能承认,如许无凭无据,龙王就能逃过一劫。龙王救我一地之人,吾等要心念恩德,诚恳助之。”
“龙脉?”墨鲤皱眉。
李师爷还没有说完,就被薛知县禁止了:“不过是些鼠辈,只要制造假象,让别处的圣莲坛之人觉得竹山县贫困无物,既捞不到油水,也没有甚么龙脉,他们天然就不会再来。”
墨鲤听了,自但是然地问:“提及来,圣莲坛的人被囚禁在县衙,开春化冻山路通了以后,会不会另有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