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沿着歧懋山一向往西北走,就是蛮族的地盘了,穿过草原就是昆仑山。”
这里可不像竹山县那么偏僻,河道连着一条水路,偶尔能看到商队。
传闻他爹娘曾经各式驰驱,都没有好人家的女儿情愿嫁过来。成果去了竹山县探亲一趟,就被薛娘子看上了。
“是薛令君一人,还是?”
李师爷放开舆图,说得头头是道。
不过这些到了薛知县这里,全都不算事,因为他到竹山县之前,县衙库房里空得连老鼠都饿死了,县志更是无人编撰。
不晓得为甚么,墨鲤俄然想起薛知县提到的前朝国师孟戚。
天下大乱,诸侯并起,不平统领的处所比比皆是。
陈重:“……”
墨鲤决定出关,如许往东能够去天山,那边有贵重的草药,往北是昆仑,神怪志异多不堪数,路程固然远了点,荒凉了些,但是胜在无人打搅。
等他接到路引一看,却愣住了,因为上面固然是他的名字,但不是竹山县开出的路引。
他拿了一幅平州府的舆图,舆图非常详确,连村庄与集镇都有标注。
当时为了省赋税,小县的县丞之职直接被打消,而县尉陈老太爷,一辈子都没比及调令,七十岁了还顶着这个官衔,现在干脆在野生老,公事都丢给了秦捕快。
因而李师爷跟秦捕快,一个做着县丞的活,一个干着县尉的活。
实在这张舆图与相干的户籍册子属于官府的首要文书,不答应别人随便翻阅。不过竹山县是个被人忘记的处所,现在薛知县每年只意味性地送给州府一些税银赋税,如果不是怕引来重视,他连这点钱都不会给。
即便没有战祸伸展,也只是保持个大要状况。
薛娘子的夫婿陈重,就出自这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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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好。”薛知县仿佛早有预感,他笑道,“墨大夫在这里稍等半晌,老夫这就去给你开一张路引。”
“间隔前朝覆亡已有十五年,此人无事?”
墨鲤点了点头。
“……遍体生寒,如同在寒冬腊月坠入冻河冰窟。”
“仓促上门,甚么都贺礼都没有……”
鸡冠山上面有一条河,四周就是麻县最富庶的镇子。
远远的就闻声有爆仗声响,一堆一堆的人围在某栋宅邸前,嚷着吉利话讨喜钱,宅子披红负伤。
竹山县的县衙常日里也不遵循朝廷规章办事,不然库房如何能说开就开?府衙县衙的库房的东西都是国度统统,即便救灾,没有申报没有批文,擅动是大罪,轻者免官重者放逐。就连县志,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,除非身有功名,或是事迹被载于其上。
陈家就无所谓,归正这世道乱了,活着才是最要紧的事。
“老夫另有一事相托。”薛知县把信函放在桌上,笑眯眯地说,“老夫的女儿嫁在邻县,墨大夫也是见过的。现在大雪封山,人信不通,劳烦墨大夫绕路带个信。”
墨鲤倒不感觉奇特,归正在他眼里,人的高矮胖瘦,老病妍媸都是那么回事。
恰是薛娘子的夫婿陈重,他穿戴缎面的袍子,脸上刮得干清干净,只是看起来不但不繁华,反而更吓人了,像是某个盗窟里抢了员外套裳穿的匪贼头子。
这时,李师爷返来了。
墨鲤:“……”
墨鲤站在镇口望了望,发明这镇子比竹山县城还要大一些,足足有三条街,房舍宅院也多,看来要找上一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