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一向都是一条咸鱼,可也没感觉咸鱼不好。
闻言,孙先生本以伸开的嘴又合上,点点头,转头对着小二道:“就将才说的那几个,腶脩和鹌换成一碗黍稷。”
施夷光闻言,全部身子蹦起,蹿到车帘处,一撩开,看着坐在外头脚搭在车辕上的孙先生,开口便问:“先生收我做弟子可好?”
雨太大了,幸而车已经到了山下的村庄。
“是你师父教的吗?”问着,施夷光坐直了身子,下巴向着车帘外抬了抬。
如此这般,且不说本身无用到如此境地如何能逃离被越王拐卖,就算今后逃离了越宫吴宫,也要如许一辈子无用的浑浑噩噩死在春秋乱世?
夏末秋初的雨说下就下,一下也不爱停。施夷光一行人足足在堆栈困了三天,到第四天的时候,天儿才敞亮了些许。这才赶着马车向着山里头出来行路。
“学认字!”施夷光一听孙先生没有回绝,眼睛亮了亮,身子向着车外头爬了出来。
用完饭,一行人走出来酒栈,孙先生一边解着马绳,一边转头看着低头丧耳站在安阳中间的施夷光,小声的问道:“你如何了?”
施夷光没发言,只是摇点头,而后跟着安阳上了马车里头。
“比你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,的确了不起呀。”孙先生一边说着,一边走到施夷光中间,看着上头的牌子,一边放着赶马的鞭子,一边道:“黍稷、稻粱、麦麻、菽豆、牛、羊、獐、豕、犬、兔、鱼卵、腶(音同段)、蚳(chi二声)、牛、鹌、虫、韭菹(zu一声)、昌本、菁菹、茆(mao二声)菹、肉酱。”
安阳跟孙先生已经走到桌边坐下了,施夷光倒是扁着嘴,看着桌案上的纹理呆愣着。
安阳君想了想,而后才点点头:“一半算是。”
施夷光昂首,看着清一色的籀文,垮着脸,当真是一个都不熟谙。她撇了撇嘴,而后顺手点了两个,便又转头走到一张空桌子上了。
身后孙先生看了看施夷光点着的两个木片儿,回过甚跟走返来的小二说了几句,便取出了怀里的荷包。
数起了银子。
施夷光看着山外奔驰而过的风景,长长的叹了一口气。
安阳转头,看了看身后坐着板着脸发楞的施夷光,会过甚看着小二,悄悄道:“我换成一碗黍稷便是。”
下了车,施夷光带着安阳先走了出来,孙先生将马车系好。
正在赶车的孙先生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,转头,看向背面撩着车帘子一脸哀告的施夷光,回过了头:“你要学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