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陈音身子一僵。很久,才抬脚持续向着屋熟行去。
小儿在背面跟上,怯怯的吐了吐舌头,一言不发。
陈音忽的从桌案上拉起弓箭,抽出一支木箭,冲着屋中墙壁上挂着的布矢(春秋战国期间的箭靶子),一拉。
难怪,这两人是仇家罢?
“他不是说,要我出去给她道歉施礼么。”陈音一边说着,一边向着屋外走去。
陈音收回目光,转头看向屋门。敞开的院门外只能看到屋檐外种着烂漫的菊花。
忽而,女子倒是停了下来。
屋中的陈音已经起了身,拍了拍身上的裙摆,向着屋内行去。
“给你的,你收着便是。”
小儿又一次在门口停下了脚步。
陈音还是玩弄着桌案上的弓箭,目光没有转过来,只道:“将才,她给了你甚么?”
“那你为安在楚国郢都?”陈音再问,眉头倒是皱了起来:“他也来了吗?”
施夷光亦是站端了身子,双手并着,向陈音行了一个礼:“回先生的话,小子鄙名秉文。”
陈音目光淡淡的从施夷光身上扫过,而后端站着,也没有作揖,只轻描淡写的道:“将才让小先生久即是此,是我的失礼。特来向小先生道歉意。”
一言未发。
话音将落,只见陈音手上的弓箭往桌上“啪嗒”一摔,嘲笑一声:“道歉?致个屁的歉!跟着姓孙的,倒是把他身上满口的礼节扯谈之乎者也学到了骨子里。”
陈音听着,嘲笑一声:“哼,来郢都,让你来见我?呵。”说着,回过甚,抬起,看向头顶上的枣树。
说的是施礼道歉,不过是为了逼陈音见她。亲身见到,天然还是要表示的端方有礼。说到底,做这么多就是为了陈音能收她做弟子罢了。
施夷光眼睛愣了愣。
“是。”小儿回声,语毕,便回身向着屋外走去。
“不知小先生名何?”在施夷光还在乱想时,陈音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。站在篱笆的里头,端端的站着,看着施夷光问道。
“啊?”小儿哑然,而后好不踌躇的从怀里头取出一个东西,捏着走到书案中间,将手放在桌案上摊开:“一株金,让我给先生传话的好处。”
虽说天下多有人有这些配饰,可大多都是周天子及诸侯家室等贵族之人。布衣倒也很多,可这崇尚礼的文人们,是向来都会抨击打压的。
她转头再看了看金珠,又转头看向门外。
箭破空而去。
陈音看着篱笆外端端方正站着的施夷光,撇了撇嘴,只道:“学习箭术,不太重在‘对峙’二字,你这小娃娃,如何能对峙?”
忽而屋中走出一人,是个年事约莫三十摆布的女子,一身素衣,头上插着白骨钗,上头镶着一根玛瑙珠子。
施夷光站在篱笆外,眉头皱了皱,还是开口道:“先生已经回吴国了。”
恰好现在天下如许的人最是多。
“教习?”陈音反问道,嗤笑一声:“教礼还是教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