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得望北亭，兰子安对着赵绵泽的背影，先行见礼。
甚么？元祐“噌”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，瞋目而视。
一张案几，一壶清茶，两人对坐。从支摘窗外拂入的轻风，轻巧盈地撩动一下窗户上的帘子，转刹时，又消逝了踪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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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皇城里御花圃的北面，有一座用假山石堆砌而成的小山。在高高的假山上有一块约摸数丈的空旷高山，高山的中间，建有一座“望北亭”。这一年多来，赵绵泽除了在奉天殿和正心殿代理政务，待得最多的不是他的寝宫，也不是姹紫嫣红的后宫，而是这座亭子。
建章二年六月初。
赵樽一行从体仁门入晋王府，却见王府大门敞开。
体味环境？
沉默的护军没有答复他，可敞开的大门里，却传来一道沉沉的低笑。那人一袭乌黑盔甲，面庞清秀，身姿风骚，一派芝兰玉树的公子哥气度，随便、安闲，可目光里清楚带着一股子不太端庄的杀气。
建间二年六月尾，京军长驱直入，兵抵北平府霸县。
“何人所为？”
恢弘大气的府邸门口，无人说话。
轻唔一声，赵樽神采严厉，不像是在开打趣。他淡淡地看着元祐，语气沉沉隧道：“明知不敌，不成为之；示敌以弱，只求自保。”
咬牙瞪他一眼，元祐急眼了，“看来真是坏了。不可，我得去找表妹来为你治治！”
身上系着无数人的性命，他也顾及不上那么多。
就在老百姓吊挂菖蒲艾草，吃着粽子咸蛋，祭奠屈原之际，北狄太子哈萨尔领兵十五万，从哈拉和林一起南下，剑指北平府以北的居庸关。
赵樽不答反问，“少鸿，甚么感受？”
望北亭，顾名思义，是因为它面向正北方。
待元祐好不轻易说完，他侧目叮咛郑二宝。
“不打？”他的反应，不但完整出乎元祐的料想以外，也让他大失所望。
在这个时候，北平布政使带走了晋王府属官，除了替此调查赵樽，或者说找一个来由为赵樽科罪，还能有甚么旁的诡计？
“啥？”元祐觉得自家耳朵听岔了，“天禄，你啥意义？”
女人的苦，男人偶然也不睬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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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三条低眉顺目标应着，双手谨慎翼翼地捧着一个绸缎锦盒呈了上去。锦盒的盖子一翻开，内里便呈现了一道黄澄澄的圣旨。
兰子安垂手立于一侧，眉心微皱
“天禄，你可晓得你在说甚么？”
兵燹之乱，胜于猛虎。
暴风雨之前，天空一片安好。
一阵轻风只过，送来爽意。
“朕已经等得够久了。不能再等！”
“爱卿免礼——”赵绵泽眉头一蹙，转过甚来时，眸子里的红血丝极其清楚，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眠，“兰爱卿，朕筹办派你做监军，前去北平府，务必催促好邬成坤。他虽能打战，兵力又比赵樽多出数倍，还是不成粗心。特别邬成坤性躁又护短，轻易对劲失色，你且记得不时警省于他。大局上面，还得你拿主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