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俄然望向一众小吏,语带表示道:“孔如云上任已有半月,想必大师伙也都看明白了,这是个眼妙手低的小辈,胸中没有半点城府,他觉得新官上任能够三把火,在我看来上蹿下跳惹人笑,先不提为官之道御下之道,他连做人最起码的礼节都欠奉。”
两个三班捕头如有所思,俄然笑道:“唐大人是老虎,孔如云只是猕猴,我们这些兔子怕老虎,但是对待猕猴没害怕。”
比如庞县丞,压根不怕孔如云掀桌子。
孔如云那里能忍?
较着连告别都懒得说上一句。
孔如云勃然大怒,厉喝道:“庞县丞,你想死不成?”
孔如云只觉脑袋一懵,一时竟连气愤都忘了,比及他堪堪反应过来,俄然看到统统小吏齐齐回身。
主薄哈哈大笑,俄然指着庞县丞道:“我还记得庞老哥你第一天就被打压,差点被唐大人的逼得跪地告饶啊。”
一众小吏跟着发笑,不过笑声却带着美意的凑趣。
世人都笑了起来,各自端杯喝了一口。
眨眼之间,竟然走个精光。
可惜庞县丞连机遇都不再给他,俄然哈哈一笑直接回身,冲着在场官吏摆摆手道别告别,然后就那么慢悠悠的出门走了。
随即又道:“本官让你排查私田,特别是依仗官位擅自贪占的民田,前前后后已经半月不足,我但愿你能跟我一个精确答复……”
庞县丞满脸笑眯眯,道:“大人说话重视点分寸,您固然是一县之令,但是并无杀伐官吏之权,此话倘若传到朝堂那边……”
说完直接回身,竟然也毫无顾忌的走了。
庞县丞俄然嗤笑起来,转头对众官吏笑道:“这怕不是个傻子啊?”
这个老油条笑眯眯拱了拱手,皮笑肉不笑道:“孔大人这火发的有些莫名其妙,下官身为一县之丞,卖力的乃是官吏协掌,统计百姓私田这类事情,大人不管如何也按不到我头上吧?”
中间两个三班捕头心有同感,点头道:“我俩还不是一样,反应稍慢就得被撸,你说也真是奇特啊,唐大人是县令,孔如云也是县令,唐大人第一次进门就敢弄我们,恰好还弄的我们不敢顶撞,这孔如云已经上任半个月之久,为何咱内心竟然一点不怕他?”
然后又转头看着孔如云,此次连手也不拱了,直接道:“一口一个出身孔家,一口一个孔家嫡子,好笑孔家千年传承贤人家世,如何遴选的嫡子竟然没脑筋?孔大人,孔县令,老夫实话跟你说明白,我还真不在乎你这毛头小娃娃,别拿眼睛瞪我,老夫不是吓大的,刚才给你脸你不要,那咱只好撕破脸。县令很了不起吗,信不信让你政令不出门……”
“封疆大吏?”
庞县丞笑着点头,附和志:“是极,老弟看的明白。”
说着仿佛很为孔如云担忧,笑眯眯又道:“大人身为一县之令,竟然连哪个部属该干哪项事件都不懂,这事如果传言开去,我琅琊县怕是被人笑掉大牙。”
主薄俄然放声大笑,转头对一众官吏道:“刚才庞县丞说的一点没错,这还真是个没脑筋的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