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明和尚拦住世人,说道:“众位掌门不成冒然下山,鬼门既然布下如此暴虐的圈套,必然步步算计,纵使当即下山,也无济于事,依老衲之见,不如静观其变。”灵虚道:“虚明大师所言不错,鬼门正乐见我们自乱阵脚,好坐收渔翁之利。”各门派掌门心想不错,只得按捺心内的气愤和焦心,却不免低头沮丧。
各门各派被困在山上,却不见鬼门有涓滴动静,大家心中都是忐忑不安。高齐料知鬼门必有更加恶毒的狡计,制定夜里下山查探。
高齐目睹那团物事撞击在山石之上,跌的粉碎,暗夜当中顿感一股寒意。高齐向暗器射来的方向看去,见一人从黑夜中缓缓走出,一身素衣长袍,衣袂飘飘,去处说不出的萧洒超脱。高齐内功高强,眼睛在黑夜中也是极其锋利,却不知为何看此人脸时只觉恍惚一片。
点苍派正群情激奋,个个都是肝火勃发,誓要与鬼门决一死战,忽见山下又抬上一人,天井中的各派弟子立马愣住嘴,围了上去,见四名昆仑派弟子抬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,眼尖之人早已叫了出来“这是铁拳震中州高卢高老爷子的四公子高坎。”
高齐与灵虚来至书院大门前,听到书院里吵嚷一片,推开书院的大门,见天井里站满了各门各派的弟子,正群情纷繁。二人来至客堂,众位掌门起家相迎,又见点苍派派掌门宇文通盘膝而坐,双手抵住一人的后心,正将本身的内力输入那人体内。那人背向厅门,看不清样貌,约略五十来岁年纪,身上衣服尽是鲜血,血迹的色彩已经变成暗玄色,看来受伤光阴不短。
高齐与那十个鬼人过了十几招,见这十个鬼人武功远逊于本身,纵使十人合力,也不放在心上。哪知过了两百招,这十个鬼人涓滴不露败迹,高同心下暗惊,一面减轻掌力,一面筹思破敌之策。他见这十人围成一个半圆,中间六人分击高齐上中下三路,两边四人从旁掠阵,高齐如有逃脱之意,四人当即从旁禁止。又斗了百招,高同心中不由大惊,这十个鬼面人出招也不如何凌厉,但是十人位置不断互换,此攻彼守,互有协防,时候一久,即使不败累也累死了。
群情声中高卢与三子早已奔了出来,高老爷子一见季子受伤,顿时又惊又怒,他身材高大,虽七十余岁,大怒之下还是威风凛冽。那高南固然受伤,神智尚清,一见父兄顿时嚎啕大哭,他大哥高乾急道:“出了甚么事,快说,哭甚么?”高坎道:“我们家遭鬼门攻击,百口老幼死伤殆尽,只要我逃了出来。”高卢听了这话,身子站立不稳,仰天颠仆,口中吐出一口鲜血。高乾高坤高离疾奔到父切身边,见父亲双目紧闭,嘴角带血,脸上的肌肉紧绷,浑身颤栗。
高同心神不决,见这十个鬼人腕骨虽断,却不收回涓滴痛苦之音,左手入怀,拿出一个手掌大的玄色铁盒,十人手臂横伸指向高齐。高齐是聪明绝顶之人,一见这些鬼人取出铁盒,便知这些铁盒就是江湖中令人名丧胆的鬼血勾魂针,他与那些鬼人相聚不过一丈,又被十人的针盒团团包抄,纵有天大的本领也没法逃脱。
高齐左足在地下一点,身子向后飘出,落于两丈以外。他回身想走,俄然“嗖”的一声,一件物事破空而来,直击面门。高齐大惊失容,仓猝侧头避开,饶是如此,高齐额头仍被那物事的劲风划得火辣辣的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