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还是吹着萧,马蹄声虽越来越大,箫声却愈发清楚。三匹马奔到枯树两丈以外站定,顿时三人凝睇着枯树上吹箫的少年。
待三人走了,林公玉道:“灵儿,你说他们想了甚么主张对于要杀他们的人?”
那人仰开端,好似懒得看这三人,说道:“罪大恶极之人临死都要这么问,你们做恶时可想过这个题目吗?”他昂首望天,好似在自言自语。俄然他手臂一挥,手中多了一柄长剑,月光一照,寒光四射。他足下一点,长剑横削来,刺向乌江道人双眼。
乌江道人道:“大哥已死,此仇不能不报。”
靳山道:“去便去,怕他何来?”
靳山听了这话,想起家中老母,刚才的豪杰气势顿减,半晌方道:“二哥,你说如何办?”
柳长风也不睬他,靠近乌江道人耳边小声说了甚么,乌江道人脸现忧色看,一拍桌子,道:“好,就这么办,今晚顶教这小贼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薛灵道:“他们武功不济,想来是想要偷袭暗害,说不定有甚么短长的手腕,我们今晚去瞧瞧便晓得了。”
两人约莫走了十来里路,翻身上马,将两匹马拴在一处林子里,两人徒步而行。
靳山道:“甚么七星岗八星岗,老子杀人无数,他若敢来,连他一并杀了便是。”
林公玉躲在树上偷看,那人虽令师门蒙冤,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靠近感,心中倒判他得胜,见他将东南四虎的老二老三老四打到,心中不由一喜,突见无数道银光射向那人,想要援救已是不急。就在那人跌倒的那一刹时,两道人影俄然从两边飞出。此中一人宽袍大袖,两个起落便将那人抱腾飞身而去,另一人身形肥胖,他所处间隔较远,见有人将地上之人携走,足下加劲,追了上去。
林公玉见了那人身法,心下暗道:“公然是上清派的工夫,此人轻功轻灵,剑法超脱,深得上清派武功得精华,不管如何也不是偷学来的。”
柳长风嘲笑道:“那人留下一句话,叫我们三人今晚亥时去城外十五里处等他。”
靳山见那人在地上打滚,接连两杵,在地上砸了两个大坑。那人翻身跃起,一脚踩在他金刚杵上。靳山连杵带人一同举起,想要把他甩开,那人抬腿一脚踢在他左脸之上上,此次踢到了把柄,靳山只觉半边脸都火辣辣的,心中不由大怒,抡起金刚杵砸向那人,他发怒之际,力道凶悍,外加天生神力,这一杵下去,真有开山裂石的气势。那人并不遁藏,长剑一挺,刺穿了靳山小腹,金刚杵力道英勇,那人不急拔剑,只得侧身越开。
那人背靠树干,一条腿悄悄垂下,一条手臂搭在曲起的左腿之上,一手拿着酒葫芦正自饮自酌。
那人一口一口的喝着酒,月光辉映之下,脸型削瘦,周身覆盖着淡淡的光芒。他俄然从腰间摸出一把竹箫,放在唇边,悄悄的吹了起来。曲调委宛舒缓,轻柔哀伤,好似有说不尽的相思之苦。
薛灵在一旁也在悄悄喝采。
那人直吹完了一套曲子,才跃下树来,顺手将箫插在腰间,行动萧洒。他眼睛在三人身上一扫,暴露一抹浅笑,说道:“聪明的,自我了断,留你们全尸。”
乌江道人三兄弟自那人跳下树来便全神防备,见他俄然发难,翻身后仰跳上马来。那人左足马背上一点,长剑在空中画了个圈,将三人逼的连连发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