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元弼道:“贤弟,公然是你。”高齐道:“小弟来迟了。”李元弼道:“不迟,不迟,我临死之前能见你一面,死而无憾了。我老婆不知存亡,烦劳贤弟去找她返来。”
贰心中恐忧,却面色如常,说道:“我想见见清时。”李夫人点头承诺,扶起他去了隔壁的房间。李元弼一进入客房,便见李清时躺在床上,一动不动。他畴昔一探鼻息,呼吸普通,稍稍放心,却又不免顾虑老婆。他猜想面前这假夫人定是昆仑派使的战略,想要诱骗他说出宝贝的下落,贰心中微微嘲笑:“忒也藐视我李元弼了。”他当下不动声色,暗思脱身之计。
假李夫人道:“李总镖头,你想你儿子死,恐怕没这么轻易。我劝你还是说出来吧。”李元弼心想他们看破了本身的用心,如果不再说出来,这二民气狠手辣,定会痛下毒手。他眼看就要透露真言,忽听得一阵箫声从远处传来。
高齐不待二人把话说完,仓猝下山。他快马赶到七星岗,却见岗上一片狼籍,不见涓滴人影。他又马不断蹄的驰向昆仑山,心急如焚,涓滴不敢担搁。
那假李夫人见他右掌微动,便知他的情意,微微嘲笑,右脚踢出,正中李元弼的腹部,李元弼用尽最后的力量,一击不中,又受了这一脚,再也转动不得。他不忍儿子受此痛苦,咬牙说道:“你们想要此物不难,杀了我儿子,我就奉告你们。”那两人相互看了看,便知李元弼情意,那假李元弼点了点头,假李夫人运劲于右掌,正要向李清时天灵盖拍落,那假李元弼忽见李元弼神采泰然,如释重负,心念一动,忙道:“师妹,助手。”假李夫人当下收回掌力,随即也明白了李元弼的用心,若杀了他的儿子,李元弼再无后顾之忧,便只求速死,纵是百般万般暴虐的手腕加在他身上,也休想获得宝贝。
高齐藏匿江湖十年,不与亲朋来往,偶尔与李元弼结识,李元弼待他甚厚,高齐感念他的交谊,听他一家遭难,如何不急?
到得晚间,李夫人端来饭菜,奉侍李元弼用过晚餐,便问道:“这一次我们百口遭此大难,全都是因为那件东西,想来此物不祥,还是丢掉的好。”李元弼道:“哪来的甚么宝贝,江湖上以讹传讹,不过是一件浅显的玉器,早被昆仑派搜走了。也不知这些江湖豪客要这玉器做甚么,害的威远镖局差点家破人亡。”李夫人道:“真是一件浅显的玉器吗?也值得这么多人发兵动众的来掠取?”李元弼道:“想是别的镖局妒忌我威远镖局阵容日隆,设下这等卑鄙无耻的狡计,也未可知。”李夫人哼了一声,道:“李总镖头,你好聪明啊,看破了我的易容术,不知是我那里忽视,让你看出了马脚?”李元弼哼了一声,道:“自古邪不堪正,这等卑鄙无耻的伎俩还骗不过我李某。”
俄然门外有人哈哈大笑,随即从门外走进一人,李元弼见此人四十来岁年纪,边幅竟与本身一模一样,他若平时见到,必然非常惊奇,此时他已见地了假夫人,再见到假的本身也不敷为奇了。那人笑道:“李总镖头公然夺目,鄙人好生佩服。”李元弼道:“我夫人在那里?”那假李元弼微微一笑,说道:“尊夫人和李总镖头一样夺目,可惜太夺目的人都不长命。”李元弼听他言语,心知夫人凶多吉少,再也难以保持平静,纵身向那假李元弼扑去,只是他浑身有力,这一扑之势并不如何凌厉,那假李元弼悄悄在他胸口一托,向外一送,李元弼身子便重重的摔了出去,一口鲜血吐了出来,他咳了几声,勉强站起,恶狠狠的看着那两小我。那假李夫人道:“李总镖头,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,我就饶过你和你儿子,你若不肯,那就送你和你儿子和你夫人团聚。”李元弼心下惨淡,强笑道:“李某百口身遭大难,不求苟活,两位若能让我一家四口在地府之下团聚,李某必然铭感大德,在阎王面前必然给两位美言几句。”那假李元弼道:“李总镖头,想死有何难,你若执意不肯,我可要挖了你儿子的双眼,割了他的舌头,再断了他四肢,我也不杀他,还要将他养大,你觉得如何?”李元弼听了他如此暴虐的言语不由大怒,心想小儿若真被他这般折磨,倒不如一死了之。他拼劲尽力,挥掌拍向李清时的天灵盖,宁肯亲手杀了他,也不让他深受如此痛苦折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