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的高齐和陈孝廉听了二人的言语,一个又恨又酸,一个又怒又惊。高齐深爱陈婉星,只是言辞中从未表达,却早已将她视若生命,听了二人的话,知他二人互生情义,懊悔不能替陈婉星去挡那一掌,又听他二人言语密切,了解虽短,交谊却深,心中不免酸溜溜地。陈孝廉虽是读书人,却也曾是江湖中的一号人物,本对青年男女之事非常隔明,但是,林之奇与长女早有婚约,现在却恋上了小女儿,他如何不惊,又见小女儿也是移情别恋,说出这一番不符身份的话来,更是气愤,只是他脾气向来暖和,现在又面对劲敌随时来犯的能够,一时不能发作。
陈孝廉道:“鬼门派了七十二阴司当中的一司前来掠取,被我打败,但我料定鬼门必然随后就会大肆来犯,当时我便没法抵挡。我思无良策,只好向我师父乞助,我师父恐单凭飞刀门之力没法对于鬼门,便修书各大门派,不日连同少林、峨眉、昆仑、崆峒诸门派前来声援。未想,鬼门早有防备,各派的援兵在半路突遇攻击,全军淹没。”
陈婉月听到这里,不由问道:“爹爹,阿谁鬼门阎王不是掉下绝壁了吗?如何又活过来了?”陈孝廉道:“或许他没死,或许是他的子侄也说不定。”陈婉星道:“爹爹是不是早就推测了他没死,若不然如何会隐居呢?”陈孝廉道:“爹爹那里有这个本领,鬼门阎王虽掉下山崖,但是凤凰琴却一夜之间传遍江湖,不知多少人想要获得它,我若不走,必然后患无穷,为了遁藏费事,我变卖产业,改名换姓,隐居岳麓山,不想还是没能遁藏的了。”陈孝廉长叹一声,神采凝重,仿佛对三十年前那场恶战兀自心不足悸,一旁的陈婉月握住了父亲的手,轻唤了一声“爹爹”,陈婉星也扑到了父亲的怀里,陈孝廉悄悄拍了拍大女儿的手,又摸了摸小女儿的头,勉强一笑。
陈婉星兀自惊魂不决,听了“阴风掌”三个字,又见父亲面色沉重,便知短长,急道:“爹爹,快救救林大哥。”
陈孝廉也不答话,从陈婉星头上拔下一枚金钗,又说道:“按住他。”高齐一手按着林之奇的左臂,一手按着他的双腿,陈婉星按着右手。
陈孝廉道:“原想你们下了山,就会躲过这场灾害,没想到鬼门的人竟想把我们困死在山上。”林之奇与陈婉星从未听过鬼门这两个字,心中都是一惊,又听陈孝廉道:“婉星,去把你姐姐叫来。”
高同心想:“本来教员并不姓陈,是改过名姓的。婉星,天然也不姓陈了。”想到陈婉星,高同心中一痛,俄然感觉鬼门的人抢不掠取凤凰琴都与本身无关了。
高齐正不知该不该拍门,却听陈婉星道:“林大哥,你在喝两口汤。”言语当中情义绵绵。林之奇很顺服的喝了两口汤,说道:“你没受伤吧?”陈婉星道:“你受伤这么重,还来问我。”林之奇道:“只要你没事,我就放心了。”陈婉星道:“阿谁丑人出掌打我的时候,我觉得死定了,内心好惊骇。”林之奇道:“如果你死了,我也不想活了。”林之奇说出这句话,脸上一红,却不自禁的伸手握住了陈婉星的手。陈婉星身子一震,明知如许不对,却不知如何竟不肯摆脱,两人握动手,不敢看对方的眼睛,堕入了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