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殿中春光融融,歌舞升平,一派温馨调和的气象。乔序见我与宛清返来了,从速命我们各自落座,咀嚼方才呈上的美食。我在宫洛与芙蕖的服侍下落座主位,眼神却没从合欢身上移开分毫。
莫非合欢真的有身了?
“但是……”宛清咬了咬嘴唇,“合欢并非只欢迎驸马爷一名客人啊,万一是别的男人留下的野种呢?另有,长公主殿下晓得了会如何办?这不是丢皇家的脸么?”
乔序放动手中的那双雕龙绘凤银筷,悄悄地望着卢凌,道:“你今晚话里有话,快说,是不是有甚么事情瞒着朕?不然为何你要知法犯法,擅闯大殿?”
合欢被她盯得有些发毛,搅着衣袖迟疑道:“奴婢……奴婢刚才……”
芙蕖一言道出我心中所想,不过以我对宛清的体味,如果无凭无据,她必然不会说出如许的话。
“皇兄晓得了启事,可本宫却不明白,”锦乐转头看着眉眼低垂的合欢,稍稍弯起唇角:“合欢,你是何时与卢将军私定毕生的,本宫竟不晓得。”
宛清用团扇死死抵住胸口,眼中惶惑闪动:“芙蕖姑姑放心,本主向来就不是信口开河之人,之以是这么说,那是她方才的反应与本主当初有身时一模一样!”
她的话如同一桶坚冰,兜头兜脸地朝我倾泻而下,让我没有躲开的余地,只能困在原处瑟瑟颤栗。而她的神情也与我的一样凝重,我们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,还是芙蕖相对来讲比较平静,思忖半晌方道:“殿下,小主,倘若合欢女人真的有身了,那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呢?”
我尚未思虑透辟,宛清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:“当初本主也是如此,不到两个月就害喜,常常都会神采惨白,力量虚脱,干呕不止。”
“行了你别再说了,”锦乐浅笑着打断她的话,“你要说甚么本宫全都明白了,还好你们今晚提得及时,不然这段良缘要担搁到几时?”
我刹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,一把抓住她的手写道:“之前驸马也常常去花满楼,倘若他与合欢在阿谁时候就产生了干系也未可知,毕竟当时长公主殿下不在都城,驸马不免孤单。”
合欢深吸一口气,复而缓缓吐出:“回长公主殿下的话,既然今晚将军已先挑明,那奴婢也就不再坦白您和驸马爷。”
倘若这个孩子是驸马的,那结果不堪假想!以锦乐的脾气,岂能答应他也将合欢封为“刀人”?可题目的关键在于合欢曾经的身份没法证明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。她是花满楼的头牌歌妓,固然卖艺不卖身,但不免会有风言风语从风月场合流出,如宛清所言,这是丢皇家脸面。
“启禀锦乐长公主殿下,合欢女人刚才与卑职在一起!”
卢凌的态度不卑不亢,回敬道:“回长公主殿下的话,卑职当然晓得,但是锦乐宫的侍卫长是甘从修,卑职固然也帮手他卖力锦乐宫的安然,但还担不起擅离职守的罪名,因为卑职与合欢女人恰是在坤安殿殿外相见的,是卑职拦住了想要入内的她,倘若长公主殿下要见怪,那就见怪卑职吧!”
我利诱不已,宛清更是惊诧不止,几乎连手中的杯子也摔了。比拟之下,乔序就显得格外平静,淡淡笑道:“本来你把朕当作了月老,难怪朕当初为你先容那么多世家蜜斯你都不中意,本日朕总算晓得启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