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婕妤……小产了!”
乔序仓促扫视一眼,拧眉沉吟:“那这么说来,她是在这两天里服用的哑药了?鲁太医,你可有她的药方?”
锦乐嘟起小嘴,责怪道:“皇兄好没端庄,你再打趣我可不依了!”
“前天早晨我在偏殿歇息时,蓉儿为我端来一碗汤药,说是医女苏幕遮新配的,那汤药的味道和鲁太医方才描述的一模一样……”
就在我利诱不解时,她俄然从广大的广袖中取出一根短笛,靠近唇畔吹了几声。很快,仿佛有谁踩着房上砖瓦缓慢挪动,再以一个完美的翻身落于窗前,直接破窗而入。
即使我因为皇后的权力与乔序的爱情窜改了很多,但瞥见他们的模样,我还是感到深深地惊骇,惊骇我有天也会变成这个模样,更惊骇我没法变成这个模样,然后成为他们的刀下冤魂。
我被如许沉着又疏离的声音吓了一跳,沉默半晌,还是缓缓摊开他的手掌,写道:“因为中午那碗药安排太久变馊了,她说那些药材药性太烈,夜晚服用倒霉于就寝,以是就新加了几味中药出来,口感确切比中午那碗好很多。”
鲁太医细心回想着当晚的颠末,缓缓道:“因为微臣少拿了一味藏红花,以是就与夏太医一道去了配药房,临走前特地向瑞秋打了个暗号,奉告她药放在了哪儿。那药清爽甘冽,闻之有淡淡的苦栀子味,她嗅觉活络,必然不难发明。”
“另有,”锦乐悄悄蹙眉,“瑞秋比来也太不当值了,甚么阿猫阿狗都敢往宫里送,要不是看在周妈妈是她姨母的份上,本宫才不会让她近身服侍,就把她们姑侄二人一同关出来吧。”
等等!那汤药清爽甘冽?闻之有苦栀子味?
夏太医?!
鲁太医赶紧从药箱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两张药方,分外恭谨道:“回陛下的话,这恰是这两天微臣给周氏新开的药方,微臣敢以性命包管,这内里绝无导致嗓子废弛的药材!还请陛下过目!”
这兄妹俩对话时,皆是波澜不兴的面色,仿佛眨眼之间就能决定别人的存亡,帝王之家的派头与诡计在他们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!
我深吸一口气,趁他还没开口问我如何回事,先将心底的猜想写了出来。
中间的锦乐也暗自松了口气,倒是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。
乔序松了口气,道:“如果鲁太医给周氏配的药真的到了皇后碗里,那么周氏喝的又是谁的药呢?”
锦乐已经猜到了七八分,却惶惑不肯信赖:“皇嫂的意义是……本该给周氏的药被您喝下了,那您的药……”
乔序正襟端坐,神情寂静厉穆,不怒自威的气势迫使鲁太医低下头去,大气也不敢出。他看着他,半晌才道:“朕晓得你是锦乐的亲信,不然她不会把周氏交给你,推己及人,朕也信你一回,信赖你毫不会做出叛变主子的事情,偷偷给周氏下哑药。”
就在他们兄妹俩打趣时,孙文英俄然从殿外冲出去,冒莽撞失道:“陛下……陛下恕罪……老奴迫不得已跑来禀报……宫里的动静……”
一贯平静自如的乔序也不由眉梢上挑,惊诧问道:“常日不是你在替她评脉么?如何连她服了哑药都不晓得?”
甘从修依言答道:“是,卑职这就去办。”
他喘着粗气,乔序有些不耐烦,拧眉问道:“甚么动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