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回事?如何和我前天早晨喝到的药一模一样?!
乔序面不改色,冷静表示锦乐将药方呈来,拿在手中细心瞧着。锦乐在中间小觑着他的神采,适时道:“皇兄,要不要把这些方剂拿给夏太医瞧瞧?”
乔序将那两张药方半数,递给锦乐:“不消了,这件事情晓得的人越少越好。”
乔序点头了然,双眸规复安静:“鲁太医,那你最后一次给周氏评脉是在甚么时候?”
甘从修依言答道:“是,卑职这就去办。”
锦乐在中间点点头,声音如水暖和:“确切如此,找到周氏时,她的身子衰弱不堪,我怕她不久就会一命呜呼,以是特地安排鲁太医为她保养身子。她的藏身之地点这条密道的入口处,那儿是锦乐宫的百果园,有密草掩映。比来正值仲夏,苹果歉收,我便调派瑞秋每日提着竹篮去那儿为我采摘苹果,实际上是为了给周氏送饭菜与汤药。倘若鲁太医也在白日频繁出入百果园,就太惹人谛视了,锦乐宫人多口杂,我怕泄漏风声,这才让他们奥妙行事。”
乔序比我还要敏感,仿佛已经有了眉目:“然后呢?”
就在我利诱不解时,她俄然从广大的广袖中取出一根短笛,靠近唇畔吹了几声。很快,仿佛有谁踩着房上砖瓦缓慢挪动,再以一个完美的翻身落于窗前,直接破窗而入。
一贯平静自如的乔序也不由眉梢上挑,惊诧问道:“常日不是你在替她评脉么?如何连她服了哑药都不晓得?”
更让我惊骇的是,锦乐竟然回身走到桌案前,抓起烛台就往本身乌黑的手背上倾倒!火红滚烫的蜡油滴在她白净细嫩的肌肤上,刹时烫起几颗鼓鼓的水泡,又红又肿,实在不堪入目!可她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,只朝乔序微微一笑:“还请皇兄躲避一下。”
就在他们兄妹俩打趣时,孙文英俄然从殿外冲出去,冒莽撞失道:“陛下……陛下恕罪……老奴迫不得已跑来禀报……宫里的动静……”
她说完,我不由再一次被她周到如麻的心机佩服!锦乐真是聪慧无双,倘若她是个男儿,恐怕连乔序都一定是她的敌手!幸亏她并非男儿,不会对乔序的皇位形成威胁,反而成了他最为得力的助手,试问,有甚么人能比本身的骨肉嫡亲更值得信赖呢?
“是!卑职服从!”
鲁太医诚惶诚恐,声音瑟瑟颤栗:“陛下容禀!微臣并非每天都为周氏评脉,而是遵循长公主殿下的叮咛,每隔两天为她诊脉一次,并且都是在夜里。”
我惊骇非常,锦乐第一个发觉我的非常,不由轻声问道:“皇嫂如何了?”
“夜里?”
我深吸一口气,趁他还没开口问我如何回事,先将心底的猜想写了出来。
我惊到没法矜持,周氏如何会服用哑药?!
他喘着粗气,乔序有些不耐烦,拧眉问道:“甚么动静?”
锦乐挥挥手,命他带人下去。甘从修走到周氏身边,将她一把提起,却在回身那刻停下脚步,低眉轻声问道:“殿下的手可有要紧?气候酷热,倘若发炎可不好了。”
鲁太医细心回想着当晚的颠末,缓缓道:“因为微臣少拿了一味藏红花,以是就与夏太医一道去了配药房,临走前特地向瑞秋打了个暗号,奉告她药放在了哪儿。那药清爽甘冽,闻之有淡淡的苦栀子味,她嗅觉活络,必然不难发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