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点头应允,目不转睛地盯着卢凌那些长满老茧的指尖,看着它们渐渐划过手绢上那一朵朵盛放的胡蝶兰,心口似被一团潮湿的棉花堵住,几近将近堵塞。
卢凌愁眉轻锁,道:“启禀殿下,卑职可否摸一摸这些绣着的花朵?”
“回殿下的话,卑职一向随身照顾。”
再者说,她又为何要暗害周太医?莫非真的是她害死了冯雨嘉腹中胎儿?
宫洛悄悄点头,卢凌眼中灵光一现,很快又把重视力转移到我那张手绢上,道:“殿下,现在您可愿奉告卑职,这条手绢是从哪儿来的么?”
他找到了线索?
我接着在案上写下“对比”二字,他轩眉一挑,非常不解:“对比?”他随即转眼看了看那两条手绢,眉心轻锁,道:“敢问殿下,您这条手绢是从那里来的?”
我渐渐松开本身的双手,仿佛灵魂都被抽走普通,只能满眼凄惶地看着那两张丝绢,不晓得该如何表达此时心中五味杂陈的表情。
我深吸一口气,以一样惶恐不安的眼神望着朱蓉儿给我的手绢,在它中间悄悄划了几个字:“这条手绢是朱秀士赠与本宫的,而她的闺名中恰好包含一个'蓉'字。”
他收回击沉默很久,半晌才开口道:“启禀殿下,秀士小主所绣的花朵与这个'蓉'字的触感一模一样。”
他脸上顿显迟疑,愧意四起:“回殿下的话,卑职只找到了一条线索。”
真的是朱蓉儿吗?
“殿下,微臣觉得现现在得好好查一查尚服局了。”
宫洛一脸讶异:“'斑斓坊'?真的叫'斑斓纺'吗?”
我从未感觉如此懊丧和难过。
我的心跳得极快,卢凌也是一副严峻的模样,将左手的剑换到右手,再次从上往下渐渐划过胡蝶兰葳蕤的枝叶和富强的花朵。
宫洛见我对此赐与了主动的回应,终究暗自松了口气,道:“您忘了,本年除夕夜您的吉服莫名其妙就破了一个洞,何人敢包管此事与尚服局没有任何干系?不过是当时统统的'铁证'都指向昭婕妤,而让人忽视了她们的任务罢了。”
即使我的情感跌入谷底,也因为这三个字而燃起了一点但愿的火苗,心底的那团猎奇心似有腾空之势,指尖也跟着动了起来,写道:“此话怎讲?”
一旁未曾说话的宫洛俄然想到了甚么,问道:“卢凌,那家丝绢铺叫甚么?”
我抬起臻首,惶惑的神情映入卢凌清澈的双眸。我也不顾甚么男女之大妨,直接抓起他的手写道:“你肯定吗?真的是一模一样吗?”
卢凌一点即透:“师母的意义是……这类丝线能够宫里也有?”
我的手速太快,加上又没有脱掉鎏金烧丝工艺的珐琅护甲,竟在他的掌心划出一道道通红的印记。不知是出于疼痛还是甚么别的启事,他看着我,眉心竟微微一动:“殿下,卑职就是惊骇本身误判,以是才特地摸了两遍,殿下如果不信,能够本身尝尝。”
卢凌眸子一转,很快悟到深意,朝我拱手道:“殿下,卑职愿闻其详。”
他不带任何情感的话语却如同轰顶的五雷,将我生生从胡想的期盼中炸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