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……”眼泪在宛清那双澄彻的大眼里打转,“妾……还会有孩子么?”
宛清就着他的手起家,依依道:“谢陛下体贴。”
郑棠垂首恭谨:“回太后的话,事发时陛下在臣妾宫里,臣妾也担忧殿下的安危以是就跟来了。”
宛盘点了点头,眼底出现出一丝欣喜。乔序和顺地抚摩着她的长发,引着她落了座。
“娘娘过奖了,”宛清保持着施礼的姿式一动不动,唇畔却扬起一丝笑意,“只是娘娘也要重视腹中皇嗣啊,如果因为看望殿下而出了甚么差池,难道要殿下内心难安?”
“如何了?!”宛清仿佛也感遭到了甚么,从速捏住我的手腕细心瞧着。我摆布摆脱不开,只得任凭她摆布打量。不过那模样实在是太可怖了,一个个水泡肿如鸽蛋,腐败化脓的处所正流着金黄色的积液,顺动手背滴下去,所到之处又红又痒。
乔序的话音刚落,便有眼疾手快的寺人搬来了三把椅子。宫洛上前扶我着我落座,乔序则亲身引着宛清坐在了他的身边。
“谢母后。”
“是啊,”郑棠又和顺地笑了起来,“秀士mm还这么年青,必然会有很多孩子的。”
因为此时四周没有纸笔,我便拉起宫洛的手,在她的掌心一笔一划写着。宫洛思忖了半晌,跪启道:“禀太后,方才殿下说,儿臣无恙,是儿臣的错,让母后担忧了。”
乔序悄悄推开郑棠的手,将大氅从肩上取下,回身就披到了宛清身上。宛清的身子微微一颤,连连摆手推让着,“陛下……妾不敢接受,”她看着我,“您还是给殿下吧。”
乔序抹开了她的眼泪:“当然会有,前提是你得养好身子,晓得么?”
太后在我们面前站定了,抬了抬手,叮咛道:“都起来吧。”
郑棠鬓边的珠钗俄然一晃,在余火尚存的翠华宫里,闪动出非常敞亮的光彩:“本宫也是被秀士方才的竭诚所打动,这要论起对殿下的孝心,只怕六宫妃嫔都不及秀士半分。”
“寒梅呢?”
我回顾一望,只见一排明黄色龙腾九天的帝王仪仗正跨过宫门浩浩大荡走来。乔序穿戴一身纯玄色交领挑绣五爪龙纹便袍,脸上的神情也如他的衣色那般,一黑到底,涓滴瞧不出任何担忧或是焦心。
窦太医不知何时从主殿跑了出来,就跪在卢凌身后,闻声乔序唤他,从速一个箭步上前,诚惶诚恐道:“微臣拜见陛下,拜见殿下,陛下殿下万福金安!穆小主长乐未央!”
乔序缓缓走来,亲身扶起她,道:“你尚在月中,不要动不动就跪下,地上凉。”
宛清本来站在乔序身侧,此时上前一步,“噗通”一声跪了下去:“禀太后,自从清芬没了,清露又进宫正司后,能在妾身边服侍的也只要寒梅和寒蕊两人。太后无妨开恩,先问问她们。”
太后摇点头,道:“哀家冻着干脆有太医救治,如果人没了才是有力回天。”她搭着云萝的手上前几步,俄然在郑棠身边停下了脚步,傲视着她,道:“端裕夫人也在?”
抄手游廊下的宫女寺人赶快跪了一地,身边的宫洛与身后的卢凌也都跪了下去,唯独我还是站在原地,怔怔地望着他来的方向。
我忍不住转头朝宫门口望去,只见一个娉婷的身影正迈着疾步朝我和乔序走来,身后还跟着一个娇俏灵动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