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惊得不能矜持,几乎洒了手中的酒杯,还好我很快稳住心神,不然好好的一件衣服就要遭殃了。
“而嫔妾小产的事情,还得从崔氏提及。”
她俄然握住我的手,意味深长道:“殿下,或许嫔妾的故事能给您一点开导,既然您没法像嫔妾如许满身而退,那就务必好好庇护本身,做一个好皇后。”
太后和陛下……“杀母夺子”与“一箭双雕”……也就是说乔序借崔氏的手杀了慎长萱腹中骨肉,然后嫁祸给崔氏,太后再操纵这个成果顺藤摸瓜,找出“幕后主使”怀柔贵妃。慎长萱没了孩子,只能把崔氏的儿子过继给郑棠,成了嫡出之子,却把闵昭仪同怀柔贵妃一起打入狱中,断了郑棠的背景,如许即便她有了儿子也带不起多大风波。
她不置可否,只道:“岐山王现在和高丽国王黑齿常之走得很近,而高丽现在兵强马壮,再加上皇宗子即将八岁。”
甚么?!
我俄然定定地望着慎长萱,吓得几近魂飞魄散!
她俄然凝神一瞬,声音也缓了下来:“前面的事情想必殿下都能猜到了,理所该当是崔氏干的,太后禀报先帝,要求严查,这一查便查出了幕后主使怀柔贵妃,以及当时皇宗子的死,顺带连那位同是高丽王女出世的闵昭仪也一同下了狱。”
“六张机,鸳鸯双宿又双飞。银楼偕韵风有力。樽前花下,春时雨露,朦月影双栖。”(1)当时的他们,也定如她所写的词那般,充满了浓情密意,羡煞旁人吧?但是她的笔能诉衷情,亦能叹无义,那首“九张机,眉峰暗锁褪痕微,夕阳忍看啼红泪。花骢鞭急,幼卿苦衷,更待语何时?”(2)
那……那你的孩子呢?
她这一说,我反而更加含混。
我原觉得进宫不过意味下落空交谊,可现在竟意味下落空自我,为了奉迎权贵而曲意巴结,只为求得一己居住之地?莫非没有谁是例外吗?
乔序和太后……他们竟然这么可骇!
我……我颤颤地放下酒杯,拉过她的手写道:“你……你是不是想奉告我……郑棠的小产是太后和陛下……默许的?”
我从速回过神来抬手免除她的礼数。芙蕖站定了身子,满脸忧色道:“奴婢总算找到殿下了,殿下大喜,重华宫的尤婕妤有身了!”
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?
那……阿谁黑影是谁呢?莫非是乔序的人?或者是太后的人?
毕竟有些事情错了便是错了,无可挽回。
我刚要问,慎长萱又饮下一杯酒,任凭眼泪顺着眼角渐渐溢出:“当时陛下还是郕王,是先帝浩繁皇子中的一个,倒是当时仅存的嫡子。怀柔贵妃专宠,诡计结合朝臣废后,本身做皇后,好立儿子泽王为太子。还是皇后的太后为了自救,也在前朝撺掇母族结合岐山王上书立郕王为太子。先帝为了均衡两方权势,承诺倘若郕王妃能在一年以内有所出,便立郕王为太子。”
我全然忘了手中捧着的竹叶青味道是多么刺鼻,一心只想着诘问下去,可我又不敢写出来,只好惊诧又悲悯地望着她。
我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,心底却出现更深的迷惑,抽脱手写道:“萱姐姐,那你奉告如何的皇后才是好皇后?”
我回过神来,发觉她眼中已然蕴了一抹含蓄的泪意,晶莹的光芒闪动,实在令我心碎。但是我的疑问却越来越多,崔氏是谁?不是说乔序钟爱郑棠,只要祁抒意和慎长萱两位侧妃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