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听完冷静叹了口气:“妧甯这孩子,实在是太率性了。驸马也是,伉俪这么多年还听不懂她说的是气话?”
太后委宛浅笑:“那你的意义就是驸马带他们去的了?”
我带着宫洛与芙蕖走出来,眼疾手快的宫女早把方才摔碎的茶碗扫得干清干净。殿中焚着埋头凝神的百合香,太后坐在高高的凤座上,一张端庄姣好的脸紧紧绷着,很有不怒自威之态。在大殿的中心,还跪着一个江湖军人模样的男人。他的听觉极其灵敏,我还没走几步,他就回身面向我,叩首道:“卑职锦乐宫侍卫长甘从修拜见皇后殿下,殿下万福金安!”
“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哀家,你快去吧!”
“黑齿常之?”太背工中行动一停,垂下视线思考着道,“他甚么时候和岐山王世子混在一起了?”
甘从修将双手合在胸前,说话的声音格外铿锵有力:“多谢太后!既然卑职肯来求见太后,那必然早把存亡置之度外了,只是另有一事,卑职必须禀明太后。昨晚目睹殿下与驸马产生抵触的不但有岐山王世子,另有高丽国王黑齿常之,当时卑职动员部下冲出来,发明他们俩方才从二楼下来,正筹办一起分开。”
内里的云萝闻声了动静,在太后的表示下缓缓走出来。她先守着礼数朝我施礼,接着上前一步,自但是然接太小宫女手中的瓷杯,用眼神表示她退下,再平声道:“殿下,您请进吧。”
我在心底烦恼不止,芙蕖啊芙蕖,你说你反应这么快干吗?
闵琉珠还是低着头,扑闪的鸦睫泄漏了她心底的惶惑与不安:“妾身大胆发问,长公主为何这么做?”
太后迫视着她的姣好的脸颊,腔调娓娓:“因为驸马在你们府上,而她与驸马昨晚因为一件小事闹得很不镇静。不过说来也奇特,世子好端端地怎会带驸马去‘花满楼’呢?还不止他俩,随行的亦有高丽国王黑齿常之。”
“卑职不知,不过……”甘从修稠密的眉毛高低一动,接着道,“他们看起来仿佛熟谙已久。”
她敛衣再拜,躬身退了出去。
太后听了,脸上的笑意未减分毫:“哀家想放了你和岐山王。不过在放你们之前,哀家有些话想对你说,王爷在场恐引不便。”
我只能乖乖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。太后举起茶盅悄悄吹拂着面上飘浮的茶叶,漫不经心道:“皇后,你晓得哀家为何只叫她来吗?”
刚一落笔我就悔怨了,我和乔序的确常常吵架暗斗,可……可这些事情如果传到太后耳里,那我在她心底的形象难道就此毁了?固然我在她心底没甚么形象,但她一向以“不苟谈笑”教诲我,而我的这些行动又刚好与她背道而驰……不可,我还是提笔重新写吧。
他……他不就是那天早晨被锦乐掌掴的那名侍卫吗?
这么一想,我本身也笑了。
唉……真是越说越含混,算了算了,曲解就曲解吧,我就当吃个哑巴亏好了。
谁知等我反应过来时,芙蕖已经将我的亲笔拿走,跪呈给太后了!
云萝静悄悄地躬身拜别。太后这才转眼看着坐在中间的我,暴露驯良暖和的浅笑,道:“你的这位锦乐小姑从小被哀家和先帝宠坏了,明天让你闻声这些事,哀家心底当真过意不去。”
“是!卑职告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