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非在世人眼里,爱情义味着无前提的支出与捐躯吗?
太后换了个舒畅的姿式,淡淡撇了他一眼,伸手接过云萝奉上的一盏老君眉,不疾不徐道:“哀家先问你,你可晓得合欢能活到现在,是谁的功绩?”
她肥胖纤细的腰身伏在颐宁宫刻着金丝凤凰的地砖上,仿佛春季无垠麦田里飘落的一片孤叶。祁延顺看着地上的合欢,仓促失措地昂首道:“媛宁,你这是……?”
她如许娇弱惹人垂怜,倘若我是个男人也会动心,更别说是祁延顺如许身份特别的男人了。公然,祁延顺垂垂把目光移到锦乐身上,不顾太后在场,神采一沉:“这就是长公主殿下给我的礼品吗?”
锦乐调皮的虎牙微微一翘:“如何?你不喜好吗?”还不待祁延顺答复,她已经正色道:“合欢,奉告两位殿下和驸马爷,你昨晚是如何跟本宫承诺的。”
“儿臣……儿臣明白了,”祁延顺犹自失神,口中喃喃,“殿下为儿臣支出很多,儿臣实在……”他转头看着锦乐,眼底的惭愧如潮汐,一浪高过一浪,“媛宁,这些……你为甚么……为甚么不直接奉告我?”
这么一想,我朝芙蕖招招手,她会心肠将手中的书卷递给他,道:“殿下恐是不便安息,还望孙公公找机遇把这些书卷呈送陛下御览。”
咦?合欢?将军?这是如何回事?
孙文英从速接过,诚惶诚恐道:“是,老奴谨遵殿下懿旨!”
谁知祁延顺悄悄推开她的手,撩起外袍双膝跪地,拱手道:“母后,儿臣有一事相求!还请母后赦免合欢奴婢身份,让她出宫自在婚配,儿臣包管此生与她不复相见!”
“是!儿臣辞职!”
是爱情吗?
他一眼看出我的迷惑,解释道:“回殿下,就是锦乐长公主殿下。”
几近同时,锦乐与延顺同时大喊一声:“母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