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清也面露惊诧之色,柔唇一抿,旋即浅笑不语。
“小主?小主您如何了?”
宛清低眉一笑,不卑不亢道:“娘娘今晚的当机立断也让嫔妾格外佩服。”
祁抒意低低垂眸,神采娇柔:“陛下客气了,这是臣妾身为宫中主位应当做的事情。何况臣妾与安婕妤同为母亲,岂会忍心见死不救?”
她接着回身向我浅笑,施施然恭谨一礼:“殿下,您先请吧。”
我的鼻尖乍然酸涩,心底竟出现一丝如有若无的醋意。祁抒意的眼风不由往我身上悠悠一落,旋即转眸柔声道:“尤婕妤快别怕了,另有殿下为你保胎呢。殿下也是一身正气,甚么蛇虫鼠蚁都不敢靠近。”
世人施礼不迭:“恭送陛下。”
不知为何,我心底莫名感到一阵不适,祁抒意的话总有不对之处,可我一时反应不过来,刚想笑笑了之,宛清已掩唇先道:“可见明懿娘娘对陛下的一言一行也了然于心呢,不然如何连殿下的一个眼神都能让您感觉像呢?”
“既然如此,那臣妾与殿下就代替您去看望安婕妤吧,陛下放心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
我松了口气,宛清公然不时到处都保护我,心底顷刻如棉花普通柔嫩。祁抒意抿了抿唇,笑道:“穆婕妤好一张利嘴,好细的心机,真让本宫刮目相看呢!”
“朕晓得了,只要尤婕妤母子安然便可,”乔序抖了抖衣衫,款步走到尤倩倩身前,轻抚着她的柔发,“朕陪你归去吧,有朕在,别惊骇。”
乔序眸光微转,仿佛涌起无尽回想:“朕记得你昔日在王府帮手棠儿,也是样样谨慎妥当,把协理六宫之权交给你,朕天然放心。皇后为尤婕妤保胎,安婕妤这胎你也好都雅着吧。”
乔序起家虚扶一把,满眼欣喜道:“明天也多亏了你沉着睿智,及时措置,方才周太医跟朕说了,如果晚来一步,只怕安婕妤的孩子毕竟不保。”
他的话音未落,世人已然深深明白言下之意,因而从速恭谨屈膝道:“臣妾(妾)遵旨!”
乔序摇点头:“朕不去也罢,交给皇后和明懿夫人吧。明天朕也累了,想归去歇着,归正她的孩子没甚么事,不如让她好好睡一觉,明早再来看她不迟。”
他的腔调温战役缓,祁抒意听他话中涓滴没有见怪之意,愈发浅笑道:“陛下莫非没听臣妾说的'也是'二字么?殿下与您情意相通,方才看尤婕妤的眼神和您平常一样呢,满眼公理凛然,这莫非不是一身正气的表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