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銮殿上拂倒一片。
“够了!”
“殿下何必惺惺作态。”李昭跟着抬手。
“孤是先帝之子,她算甚么东西?长孙太傅,你是受了那妖女的裹挟,要对大邺正统不顾吗?”
一声起,万声随。
称呼一换,肥胖的少女身上仿佛都带上了一层不容直视的光。
若不能动别性命,起码要让他有所顾忌。
这是承诺。
但李昭涓滴不慌,问道:“殿下决意如此吗?”
半晌后,裴少宴笑了笑,让步道:“好,我不去,统统听你的。”
“李昭,你不是皇太女,这一点你清楚得很!”二皇子抬手指着李昭,厉声喝道:“你算计李清然,谋得了现在的职位,但并不是统统人都会像你身后的裴少宴那样,任由你蒙骗!”
二皇子身后的兵士整齐齐截地出刀。
朝中的老臣死的死,伤的伤。
“你我之间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情分可言,西北你救我一次,我一样饶了你一次,我们两清了。”二皇子抬手,说:“现在……你牝鸡司晨,祸乱朝纲,我作为帝统,有需求站出来为大邺子民说话。”
面前这位……
李昭却只是握住了裴少宴那暖和的手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与子胥,能够并肩立于寒山之巅,能够共执一朝江山。”
败了。
现在站在这金銮殿内的,除了李昭一党,剩下的就是像长孙太傅那样扭捏不定,自夸纯臣的人。
已然成了真正的君王。
“走,我改主张了。”李昭拂袖起家,说:“带上人手,一向扭捏的长孙太傅既然已经选边站了,那我就成全他,总不能让他这一把年纪的情意扑个空,对吧?”
裴少宴应了声,欢乐地跟着走了出门。
不扶噔噔噔跑出去,低声禀道:“娘子,郎君,长孙太傅应了。”
“陛下!”长孙太傅瞪大了眼睛,喝道:“陛下,吾等拥戴您,可不是要看着您将李氏江山拱手于人!”
脚步声自殿门口传来。
哐啷。
锵——
哒。
“怕殿下不晓得,我是文宗之女,乃是钦定的皇太女,与殿下一样,都是大邺正统。”李昭笑吟吟地拂袍入殿,温声说道:“当然,殿下现在站在金銮殿上,内心想的……恐怕是文宗之女已然不是帝统。”
二皇子昂首看去,神采微沉。
“子胥,过来。”李昭朝裴少宴伸出了手。
“文主旨意不成废,皇太女綦乃是太子人选,既然二殿下失德,且太子不配其位,那么就该有皇太女继位。”长孙太傅毫不客气地说:“国不成一日无君,若不是西北战事紧急,前面又接连出了状况,现在新君早该坐在了龙椅之上。”
长孙太傅捋了捋白髯毛,转眸看向李昭,脸上没有甚么很较着的情感颠簸。
“哈哈哈,好一个何时归京!”李昭大笑抚掌,接口道:“瘟疫之事我固然没有点名是谁做的,但我的支出大臣们都看在眼里,他如果早就返来了,那么作为故意登上大宝之人,为甚么没有现身救民?若他刚返来,又是如何超出千难万险,直入朝堂?”
一行人浩浩大荡来到宣政殿前,刚进门,就听到了二皇子那句——
“应的何事?”裴少宴急问。
长孙太傅之以是喊住了裴少宴,并不是因为他对二皇子另有甚么顾虑,而是不但愿皇族之间的龃龉被摆在众臣子面前。
二皇子本来要开口,却听得裴少宴持续说道:“殿下在西北交战一年不足,夺返国土三州十六县,但同时却破钞军费六千万两白银,将北面的暗影构造养得盆满钵满!若不是我们抓到了暗影构造的长老,满朝文武,举国高低都要被你蒙在鼓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