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容抬起搭在她肩上的手捏了捏她的耳朵,“本王只要爱妃一人的谛视便可。”
虽说第一句话有点假,但前面的话倒是真的,在坐的女眷,除了皇上的妃子和皇族妇人外,有几个不是直往这张桌子上看。这张桌子上也算是凝集了大秦的美女,即便是稍逊些的宁王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啊。
慕雪芙的目光又落在怀王身边的怀王妃上,一身紫色暗绣撒金珠蕊海棠蜀锦,如乌黑丝梳成双刀髻,发髻中间是一只镶金红宝石牡丹用心钿,髻边是一只青鸾金步摇,耳上的白玉耳坠在月夜的光芒下熠熠生辉。这一身打扮非常用心,也烘托的她雍容华贵。
怀王妃是右相张兆驰的嫡长女,是典范的城中贵女,未嫁前是城中第一才女,与慕雨蓉齐名。虽样貌较慕雨蓉差一点,但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。但也因为其腹中才调,脾气傲岸,自视狷介,常常看不起人,特别是这些样貌出众的女人。在她看来像慕雨蓉和慕雪芙如许的女人只是矜持仙颜,等他们春秋见长,没有新奇感了,男人还不是还是喜新厌旧。
慕雨蓉看她沉默不语,侧头看了眼跟在前面的景容,抬高调子小声道:“别说我了,你如何样?本日看来他对你不错,不过,别是装出来,特地在父皇面前演的吧。”慕雨蓉本就对大婚之日景容既没有迎亲也没有拜堂之事很有微词,更何况她一向以为慕雪芙值得更好的男人珍惜,值得一个经心全意对她好的男人庇护她,保重她,而不是让她成为全皇城的笑柄。
天子看了看世人皆放下碗筷,点头道:“好。”又看着皇后,“夜深天凉,皇后要多加件衣服。”
皇后已好久没有获得皇上的体贴,现在竟有些凝噎,她点了点头,“谢皇上体贴。”又叮咛道:“徐寿,将皇上的披风给皇上系上。”
“听相爷说你已有身孕,还未恭喜。”慕雪芙虽内心冷酷,但从她来到左相府后,至心待她的人只要慕雨蓉和慕泽茂,以是倒比对别人要体贴几分。她目光幽幽的看着慕雨蓉那还未隆起的肚子,提示道:“现在盯着你肚子的人不计其数,你本身要多加谨慎。”若慕雨蓉能生个儿子,那便是皇长孙,而皇室立储很看重的一点就是子嗣传承之事,一个皇长孙就会大大加强睿王争位的砝码。
景容将一块蟹膏夹到她的碗里,看着她的秀靥花娇,明艳照人。她就坐在本身身边,却成为全场的核心,但她还是没有女子的羞怯之态,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谈笑。可在这笑容以后,他却模糊约约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丝丝哀伤。她为何会哀伤?而又为甚么要用这娇美的笑容去粉饰?
怀王具有一双清秀而颀长的眼睛,仪表堂堂,却给人一种锋利而阴鸷的感受,从他的眼睛里披发着狠戾之气。仿佛如果被他盯上,就像是被凶恶的野兽盯住,稍有不慎,就会被他拆食吞腹。
睿王看着老婆,眼中暖意如春水泛动,熔化了夏季里的冰池。他侧过甚对着目光落在宸王妃身上的景容,道:“玉宸是有福之人,这么美的女人让你获得了。”
景容陪笑着,心中却微微感喟,这睿王那里晓得他的心?伉俪情味?内室之乐?那是甚么,他还没试过哪。
“我晓得父亲把你许给他是想拉拢他投奔我家王爷,毕竟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慕雨蓉脸上涌上抱愧之色,悄悄叹了口气,又微微一哂,道:“不过爹的快意算策画是打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