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怕将来分开宸王府时伤了他的心?是怕将他卷入这场永无停止的纷争?是怕动情之人不止他一个,本身也会深陷此中?
慕雪芙娇嗔的瞪了他一眼,“谁沾你了?另有,我那里是绿叶,清楚是红花才对。”
慕雪芙莞尔一笑,推开他的手,转过身走到青鸾缠枝牡丹妆台前坐下,将头上的金饰一个个卸下,盘髻倾落腰际,如墨似瀑,仿佛清泉逆流而下,秀发如云,肤若映雪。她对着镜台,又摘下耳上的长坠子,从镜子里看着景容,“妾身可不敢指责王爷,何况王爷才高八斗、学富五车,妾身那点子文墨如何能和王爷相提并论?”
景容歪了歪身子凑到她身边,含混的目光看下那娇红的嫩唇,道:“口舌生津,雪芙的巧舌苦涩适口,怎是这茶水能比得了。本王感染上,当然嘴甜。”
慕雪芙嗔了他一眼,“王爷说话比戏文里唱的还好听,只不过妾身沏的是茶,虽香但到底还是透着一丝苦涩,如何到了王爷嘴里就变成甜的?”
《洛神赋》里将统统夸姣的词语都用来描述甄宓,他向来都不觉得然,感觉世上怎会有如此美人。如果真有那么夸姣的女人,只怕不是冷傲天下而是祸乱江山。但从阿谁夏季深夜里见到她的那一刻起,他才晓得甚么叫做‘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,光荣秋菊,华茂春松。’固然他没见过甄宓的面貌,但想来自是比不过慕雪芙的,因为他感觉,即便是《洛神赋》也不敷以描述她的仙颜。”
慕雪芙从小到大听到很多人奖饰她的面貌,但唯有这一次,虽只是简简朴单的几个字,却感觉比任何富丽的辞藻还要至心。她勾起景蓉散落在肩头的一缕墨发缠绕在指尖,悄悄拽了拽,“王爷,大家都道姐姐是出水芙蓉,那你说妾身是甚么芙蓉啊?”
慕雪芙灵动的眼眸流转一圈,挑高了眉头看着他,道:“王爷的记性好差。”
不是一向要算计他的心吗?不是想抨击他让你受了昔日之辱吗?不是想操纵他对于狗天子吗?不是为了报仇任何人都能够伤害吗?如何这一刻,你又心生胆怯?还是说你内心另有一丝良善,不想伤害他?
目光有一刹时的失神,景容晃了晃神,接过她端到面前的茶水。蒸汽异化着袅袅茶香,芳香沁脾,细细一闻,仿佛这味道将全部胸腔洗涤,他呷了一口,口齿留香,从口腔溢满这个脑层,“比雪水更加柔嫩清澈甘美,汤色也更加敞亮,很不错。”慕雪芙很少给她泡茶,普通都会让侍女代庖,可贵她有一次肯纡尊降贵,当然要恭维几句,“茶饼嚼时香透齿,水沈烧处碧凝烟,雪芙的茶艺比前次更加精益,看来此次很用心啊。的确是品在舌尖,却甜到心间。”
慕雪芙睨着他,牙齿悄悄咬着下唇,臂肘重重的怼到他的胸口,“登徒子!”看着景容满脸的戏谑之色,嗔道:“话也说了,茶也喝了,还不快走,时候长了,西院阿谁女人又该没事谋事了。”
滑头笑意微动,慕雪芙笑吟吟道:“王爷后院里清楚有一大堆女人,如何能说就剩你我两个哪?”
“嗯?”景容迷惑的看着她,眼角抽动了下。
“你是醉芙蓉。”景容想了想,方道。
第一次,当景容的柔情暖意刚要触碰到慕雪芙冰封已久的心时,就被她无情的反对在心房以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