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余辛夷技艺健旺的翻身上马,扬鞭分开的背影,景夙言嘴角漾着宠溺的含笑,墨眸深处藏着一汪桃花潭,和顺得几近能够掐得出水来。这个丫头,老是让他看着她的背影啊。左手手指微微摩擦了下,仿佛掌心温润柔滑的触感还未消逝。他敛下眉,眼底划过一抹深重的占有之欲:她会是他的,他,确信!
她眸子一凛,手中三根银针滑出,立即刺向身下黑马的颈部,只听黑马一声嘶鸣,猖獗的向前奔驰着,终究将刺客逐步甩远,跑入一片树林。身后,景夙言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喘,他的背抵在她的背上,两小我此时仿佛已经练成一体:“他们的目标,是我!”只需七个字,余辛夷就懂了他的意义。刺客的目标是他,他让她寻觅机遇脱身!呵,把她当作贪恐怕死之徒了么?莫非也太藐视她了!
“父亲……”余惜月哑着喉咙,正筹办开口,却听到中间儿角落里头,瘫在地上的香附“砰砰!”的用力叩首,道:“老爷!奴婢有话说!”温氏后背一寒,眼眶大大撑起,昔日的端庄一下子全忘了,大喊道:“孙妈妈,把这个贱蹄子给我扔出去!”余辛夷却悄悄启唇,浓长的睫微微扬起,内里墨色的瞳人,黑亮得如拂晓前第一道曙光:“母亲,香附都要招认了,您如何禁止呢?”
温氏却一抹泪,刻薄道:“既然大女人这么说,老爷,请您派人去海棠苑里搜一搜,若搜出甚么,到时候便是人赃并获!大女人再不能抵赖!”余辛夷毫不害怕的对上温氏暴虐的目光,一个字,利落洁净:“好!”“不过,为示公允,请奶奶身边的竹心姐姐与管家一起去搜。”
一整夜,温氏一整夜都未睡好,七八个账房算了一夜,竟查出还差了整整十万两银子的空缺!温氏揉揉发疼的太阳穴,几近恨不得立即拿了剪子,就去余辛夷阿谁小贱人弄死!若不是她,谁会想起来查她的账!现下十万两,三天以内如何补齐?就算去娘家乞助,也求不到十万两的进项!
余怀远本就内心不快,没想到他枕边躺了十几年的老婆,竟是如许一条毒蛇!现下再看一眼二女儿,更是讨厌万分!此时他底子没有想到,到底是谁默许了她们,给了她们如此大的权力,将她们一步步放纵到此般地步。余辛夷轻叹一声,端了杯茶奉到余怀远面前道:“父亲,此事说大不大,说小却也不小。女儿恳请父亲,先命人掩住动静,封了统统下人的口,不然此事传出去……”此事若传出去,被御史台那帮故乡伙晓得了,参他一个“管家不严、内宅不宁”的罪名,真正要成满朝笑柄!
景北楼也在望着她,眸底蓦地抽出一丝冷芒!第一次,他真逼真切地看着余辛夷这小我。明显荏弱的身材,薄弱的肩膀,眼眸当中却涌动着一种即将喷流而出的肝火,仿佛带着倾天的恨意,哪怕再大的权势也没法将她打倒。
老夫人又如何?这个家总轮不到老夫人做主的,你就等死吧!只见外庭中心一排十口红色檀木箱,金玉楼的女掌柜戚红泪亲身站在箱前等待,见余怀远呈现,懒懒的朝着余怀远福了福礼,算作已见过礼道:“吾等奉楼主之命,将余大蜜斯的东西送回。”戚红泪穿戴极其大胆,红色纱裙,几近要醉了这人间统统男人的眼。余怀远却在见到她时,当即怒道:“甚么肮脏东西,我尚书府不要,给我抬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