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义也是个会装的,一“传闻”齐国使者高陵君来了,就叫人把他们请出来,客气的废话说了一箩筐,分主宾落座,又客气了一大通,才终究扯到了正题上。
高陵君早就派了人过来报信,当时候如何不说客满?现在一大帮人都是风餐露宿风尘仆仆的,一时半刻的你叫他们住那里去?半夜半夜的莫非要他们露宿荒漠吗?
不太高陵君仿佛很吃这一套,当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:“还请先生见教。”
这话当然是有门道的,现在的楚国都城固然是定在盱眙,但是天下人都晓得楚怀王不过是项梁的傀儡罢了,实权都把握在项梁的手中。但是傀儡固然是傀儡,好歹也是个反秦权势头领的名头,有甚么事情就算是做做模样也要去报备一声的,免得被项梁找到借口把他给灭了,就像是阿谁不利的秦嘉、景驹一样。这里离定陶足足有四百里远,项梁兵败的动静就算是长了翅膀这么一天的时候也传不过来。宋义这话的意义是问他是去求见楚怀王还是拜见项羽。进一步说,就是问他是要实实在在的好处还是只是名义上的事。
“齐国往楚国去的?恰好,我们是从楚国来,往齐国去。”为首的家将侍卫一遍打发人去请宋义,一边笑道。
“快点走,在傍晚之前到驿馆。”宋义心中尽是不屑的嘲笑,面上却还是一片暖和。
“走。”宋义又带上了那张宽大的面具,连说话的腔调都暖和了很多。“高陵君到那里了?”
“传闻武信君迩来势如破竹非常威风?”高陵君深谙贵族太极拳三味,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说得也不嫌高耸。
驿馆的驿丞是在疆场上受了残疾的退役老兵,也是苦着脸:“方才有一波使臣住出去了,实在是空不出来了。”
高陵君闻言更是愤怒,出使的哪有不带侍卫探路的?这清楚是欺负他们齐国强大罢了!他不敢冲着使臣生机,只能把气都撒在驿丞身上:“既然是使臣,那他们又是从那里来往那里去的?目标又是甚么?你给我说清楚。”
门前这么吵吵嚷嚷的,屋里的人天然坐不住,几个侍卫就抱着膀子晃了出来,斥责到:“吵吵甚么?”
高陵君到驿馆的时候才被奉告客满,顿时有些愤怒。